南辰知道秦珍提到的世子哥哥指的是北楚那位凤阳世子,珍珍对上的那名刺客,他当时无暇关注,珍珍说厉害,那定是极厉害的。
这令他想到一个人,云上城刺客榜排行第一的无情剑客钟离影,据闻此人剑法无双,但因他极少出手,又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无法判断这个人是不是钟离影。
如果是他的话……
“对了,殿下说看到他们了,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咱们不如趁他病要他命,就别放他们出去祸害人了。”秦珍说。
得,这就是个不要命的,有伤在身也不安份,南辰点了点她的脑门子,秦珍轻吸了口气,“痛,别动。”
南辰睨了她一眼,“还知道痛,我以为你练了铁头功,又或者那药已经治好了你的伤。”
秦珍讪笑,“哪能啊,又不是仙丹。”
“知道就好,安生待着,”南辰说,“这片林子的地下坑道与陷井原是百年前附近百姓为躲避战乱而挖掘出来的临时藏身之所,后来神机营在此练兵又对其进行了改造,是以不管地面还是地下的地形都十分复杂,我们都不熟悉,想走出去也难,之前我发了信号,想必,此刻我们的人已经进来了,交给他们吧。”
他调了三千神机营士兵待命,若能将冷千繁和那个疑似钟离影的刺客拿下,云上城必将元气大伤,什么绝杀令,他更不必放在眼里。
秦珍待不住,“那咱们去瞧瞧热闹,干坐着等太无聊了,殿下,好不好?”
南辰正想说不好,坑道便震荡起来,似有无数脚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使得整个地底都在震动。
秦珍凝神细听,不由错愕,“这是来了多少人,就不怕把坑道震塌了。”
话刚落,前方坑道里响起一阵阵杀喊声,秦珍与南辰不由侧目。
“殿下,我们去瞧瞧。”秦珍往杀喊声传来的坑道里蹿,却叫南辰拎住后领子,一道清脆地布料撕裂声响起,两人同时怔住。
偏在这时,有脚步声朝他们这边奔来,南辰立即将秦珍揽到身前,避到一个视线盲区的拐角。
坑道七弯八拐,纵深长岔道多,不熟真的很容易迷路,俩人刚躲好,就有两道身影从他们面前跑过去。
观他们狼狈逃蹿的样子,似乎受伤不轻,秦珍刚想动,叫南辰扣紧,腰间横着的手臂箍得她喘不来气。
人都跑远了,南辰也不见松手,秦珍难受,手指戳了下男子腰间软肉,南辰猛地撒手。
他哭笑不得,“珍珍你……”
“原来殿下怕痒啊,”秦珍玩笑道,“再占我便宜,可要小心我的五指山。”
“不是的珍珍我,我……”男子面红耳赤,想解释,又无从解释,毕竟刚刚,他确实失神了。
“我逗殿下的,瞧殿下紧张的,”秦珍见他手足无措,忙给他找台阶下,不过他这个样子还挺好玩的,感觉纯情得很。
可这怎么可能呢,好歹是一国太子,就算不曾立妃,身边伺候的女子哪里少得了。
便是比他小的风纯早在三年前,楚皇就要给他赐婚,还有凤阳世子,想来,三年过去,他们都成婚了吧。
那个人……也成婚了吗,陪在他身侧的不知是哪个幸运的姑娘。
明明只是离开了三年,她却有错过一生的怅然。
“麻烦殿下转过去。”秦珍突然说。
她情绪的变化南辰自然感觉到了,默默转身,心里却有些忐忑,不知人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南辰虽贵为一太子,接触的女子却不多,亲近地更是没有。
他比他父皇克制多了,他父皇虽明面上只有母后一人,但侍寝宫女却有数人,而他不同,在遇到秦珍之前,他压根没那方面的心思,是以,女儿家的心思他完全不了解。
不过因为是秦珍,他了解她性子,他决定直接问,“珍珍,你不开心了?”
“开心不起来,”秦珍背过身,解开腰带,把外衣脱下来,又从随身小包里取出针线包来补衣裳。
夏日衣裳薄,又是宫中临时赶制,漂亮多过实用,哪里经得拉扯刮擦,秦珍飞针走线,粗粗补好穿上。
“可以了。”秦珍收起针线包。
南辰转回身,拉了她就走。
“怎么了?”
南辰传音,“有人来了。”
“快,这边,他们往这边跑了。”神机营将士的叫嚷声在坑道内回响。
秦珍心说来得正好,她语气激动道,“咱们就搁这堵他们,看他们往哪逃。”
说罢,她快速捡了些石头扔到坑道中间,还招呼南辰一起,南辰无奈,只好陪着捡。
另一边,冷千繁带着伤了眼睛的钟离影在坑道里奔走,钟离景看不见,而他,暗器总有用尽之时,对方用人海战术,即便再厉害的杀手,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硬碰硬。
边跑,冷千繁边问钟离影,“你还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