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天黑后不久,少年们聚在秦珍屋里闲聊,五郎犯困,秦珍便让他去哥哥们屋里睡,说今晚她有事。
可这小家伙,一听说她有事,瞬间精神了,抱住她胳膊不撒手,说他也要去。
兄长们也是眼巴巴地看着,秦珍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心说想跟着便跟着吧。
二更时分,秦珍房间的后窗被人敲了两下,房间的秦珍等人微愣,随即,她起身去开窗。
“秦姑娘,小人进来了。”窗外的人低声说道。
秦珍闻言退开几步,窗外的人一下翻进房间,在秦珍面前站定,她略一打量,觉得面生得很。
不过男子似乎认识她,喊她秦姑娘时的语气透着一丝熟稔。
她在对方行完礼后问,“你认识我?”
来人点头,自我介绍道:“小人铁八,四年前曾随世子去楚京,当时,姑娘与世子郡王一起安置那些灾民,小人当时暗中保护世子,故而识得秦姑娘。”
只不过那时的秦姑娘还是个小丫头,如今却是长大了,若不是世子告诉他,他不可能认出对方,便是见面,也是不识。
原来如此,秦珍点点头,又问,“你们来了多少人?”
铁八回道,“二十人,都在下面等着,不知,是否现在就过去?”
秦珍道:“现在就过去,只是,你们准备如何运走这些银子?”
主要是银子太多,搬都要搬好久,加之此刻外面已然宵禁,一点动静,都有可能会惊动城中巡夜的官兵。
铁八道,“小人在城中临时租了一间院子,可以暂时存放这些银子,等天亮后,再想法子运出,另外,官衙那小人已经打点过了,今晚那一带,巡夜的官兵会避开。”
哦,办事还挺周全。
即如此,“那走吧。”
秦珍挥了下袖子,将房中蜡烛熄了,带着五郎,从窗口跃了出去,二郎他们随后。
他们是分开走的,人多,一起走,太打眼了。
一行人在石板桥附近汇合,人到齐后,秦珍让他们等着,她先进去探探。
也是临时起意,所以秦珍一进入宅子,便发现了不对,因为,她感受了好几道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宅子里,竟埋伏了高手。
果然,朝月的银子没那么好拿。
秦珍顿了顿,猜不透朝月清打的什么主意,毕竟天下高手,以凤阳为最,在他之上,就是南昭圣女与鬼医,但这二人自恃身份,轻易不出山,所以,再高的高手,对凤阳世子,都不足为惧。
那么,朝月清此举为何。
秦珍不担心他耍什么阴谋鬼计,就怕银库里的银子没了,她想摸进银库去看看银子还在不在,又担心打草惊蛇。
所以就后悔呀,早知道这样,她白天就该将银子收了,如此,这会她也用不着在此纠结。
左右权衡,秦珍还是决定先离开。
因她去的时间不短,二郎铁八等人正担心着,见她回来,忙不迭地问,是否宅子里不妥。
秦珍沉着脸点头,“宅子里埋伏了高手,定然有诈,铁大哥,你们租的院子在哪,离这远不远?”
铁八说不远,就在这条街的后面。
秦珍便道,“那好,你们且过去,在那里待着,再派个人去通知世子,告诉他这里的情况,看他怎么说,我呢,再进去探探,至于你们……”
秦珍看着兄长们,“也随铁大哥过去,五郎留下。”
“为啥又是五郎,五郎能比咱们身手好。”良之第一个不服。
秦珍无奈,解释道,“当然不是,主要是他小,跑路的话,也不怕带不动,你们就不一样了,虽然我也能带得动,可到底不像五郎那样轻便,不过,你要实在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那哥哥们就把五郎带走吧,下次再有这种机会,你们轮着来。”
良之一喜,正要说就这么办,谁知,善之从后面一把捂住他的嘴,“既然这样,那也该我先,我是老大,良之排第二,二郎第三,孝之最后。”
说罢,他看向二郎和孝之,“你们有意见吗?”
二郎孝之无所谓,遂摇头。
“行,没意见就好,咱们少数服从多数。”善之放开手,得意地拍了拍良之的肩。
良之嘴角抽了抽,还能说啥,谁叫他不是老大。
沮丧间,事情似乎就要这样决定了,没人问五郎的意见,但明明姐姐是让他留下,结果兄长们几句话,他就得回去,凭什么,就因为他小吗。
“我有意见,”五郎气呼呼地出声,“要轮你们下次轮,我要留下,姐姐,男子汉大丈夫,得说话算话,虽说姐姐不是男子,但姐姐是君子,女君子。”
一句女君子,夸得秦珍当即道,“行,这次五郎留下,你们下次。”
善之,“……”得意早了。
他肯定是争不过五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