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自然是不想咬人的,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寻常毒根本影响不了他,但秦珍想弄清楚,他这伤口是否附着毒。
凤阳说伤口没毒,秦珍不相信,“没毒怎么会肿得这么厉害,难道是发炎了?”
“什么是发炎?”
“就是感染的意思,我还是去找个大夫来看看吧,你先别包扎了,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秦珍起身,想了下又说道,“不知道世子哥哥知不知道,城里的百姓都在撒药粉,想来是驱鼠,若如你所说,那孩子是被老鼠咬了后才攻击你,那这事就大了。”
凤阳闻言,立时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刚刚他是没深想,这会听秦珍提了,却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忙道,“你快去,不用找其他大夫,就去云来楼,把卫末请来。”
秦珍一愣,随即喜道,“卫哥哥?他来了离城,住在云来楼?”
凤阳点头,这会也不瞒她了,说云齐就是卫末,他是云枫流落在外的三皇子。
所以自己并没有认错人,那卫末又为何要装作不认识她,好几次啊,她都以为自己见到了他,心里不知多高兴,可卫末呢。
秦珍有点难过,又一屁股坐了回来,赌气般道,“我不去了,你让别人去请他吧。”
凤阳愣了下,歪头看了看秦珍,见她嘴撅得能挂油瓶了,不由呵呵笑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秦珍耍小脾气,感觉还蛮稀罕的。
以前的秦珍,总是懂事的,年纪小小,却很世故,如成人一般的世故,但那样的她,给他们的感觉是割裂的,就像……身体是个小丫头,可内里却住着个成人的灵魂,言行举止间,难免让人觉得违和。
然而此刻,这种违和感消失了,面前这个会耍小脾气的秦珍才像真正的秦珍。
凤阳笑完轻叹,然后探身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怪他瞒着你?丫头,你得知道,他身份不同以往,一个云枫皇子,出现在南昭,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秦珍撇撇嘴,心说卫末本就动机不纯,那次在南昭都城,琼玉楼前,南辰被人刺杀,惊鸿一瞥间,她就好似看到了他的身影,后来她又看到他,却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可那就是他呀。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何会出现在南辰被刺杀的现场,南辰被刺杀之事是不是与他有关。
再有,是不是因为她帮了南辰,他生气了,所以才隐瞒身份?
想到这个,秦珍就有点头疼,很担心自己坏了卫末的事,可,她也不希望南辰有事啊,这位殿下可是个极好的人,哎,伤脑筋。
凤阳不知她所想,见她不吭声,以为她还在生气,温声道,“别气了,你不想去就不去,去喊小二来,我让小二去送信。”
秦珍脑子里还在想卫末和南辰对上的事,但凤阳的话她也听在耳里,她淡淡哦了声,慢吞吞起身,出去喊小二。
等卫末过来的这段时间,秦珍有些心不在焉,她逃出生天那会,还曾想过等闲了去云枫找他,后来得知他是云枫皇子,立时就没了那念头。
为啥没那念头了,大概,也许,她对卫末有那么点想法,可皇子啊,还是皇后所出的唯一嫡皇子,将来十有八九会继承皇位,而皇帝,又怎少得了嫔妃。
可这偏偏是她最不能忍受的,所以心中那一小咪咪心思也随之消了,虽如此,却还有点小失落。
“珍珍,倒杯茶来。”内室的凤阳喊。
“哦。”秦珍应了声,桌上就有茶水,只是凉了,她出去重新换了热的,再回来,就见卫末正在给凤阳检查伤口。
他依旧一身青衣,温润清逸,虽变了容颜,连声音也变了,但周身气势不减。
看到秦珍,他抬眸笑了笑,继续拿银针扎着凤阳的伤口,伤口冒出血,他拿帕子沾了,再拿到火上烤,慢慢地,一股子奇异的香味飘散在房间里。
卫末眼中透着了然,他收起银针,自药箱中拿出一只小瓷瓶,从里倒出一颗解毒丸给凤阳,“是毒,但暂不清楚是何种毒,这药你且吃着,压制一下体内的毒,待我去瞧瞧那个咬你的小孩,弄清楚是哪种毒,再给你配制解药。”
凤阳点头,接过药吃了,才问,“这毒厉害吗?”
“自是厉害,要不然你能察觉不出来,不过若真是那孩子咬了你就传给你,这就不是厉害的问题了。”而是天大的麻烦。
卫末把凤阳的伤口重新包扎了,收起药箱,交待了两句就往外走,这事太严重了,已不是一家之事,他得尽快弄清楚毒源,并配出解药。
经过秦珍时,他顺口叮嘱了句,“秦姑娘,这几日你也注意些,别被那老鼠咬了。”
秦珍抿着唇,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卫末,“……”
总觉得今天的秦珍有些冷淡,而且,她看他的那一眼,像是生气,又像是委屈。
委屈?
卫末突地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