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一团浓墨将开封城紧紧裹住。
赵构派出的信使骑着快马,悄无声息地出了南门,怀揣着密诏,直奔蜀地而去。
他的任务是将皇帝的旨意传达给远在蜀地的刘光世,召回这位曾经的殿前都指挥使。
然而,他并未料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文博渊的眼中。
文博渊早已在城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信使自投罗网。
就在信使离城不远,进入一片密林之时,突然,一阵冷风袭来,伴随着“嗖嗖”的声响,无数箭矢从暗处射来。
信使大惊失色,想要拨马回城,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拼尽全力挥舞手中的马鞭,试图挡住这如雨的箭矢。
然而,箭矢太多太密,他根本无法全部挡住。
一支箭矢穿透了他的左臂,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
紧接着,又有几支箭矢射中了他的马匹,那匹快马长嘶一声,轰然倒地。
信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滚了几圈才停下。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无力动弹。
这时,一群黑衣人从暗处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截朝廷信使!”信使色厉内荏地喝道。
“哼!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性命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了。”
一个黑衣人冷冷地说道。他走上前来,从信使的怀中搜出了那封密诏,然后挥手示意其他人将信使带走。
这一举动,神不知鬼不觉,赵构对此一无所知。
午后,赵构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了皇妹赵璎珞的寝宫。
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寝宫内,药香弥漫,轻纱帷幔随风轻轻摇曳,赵璎珞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然而,她的双眼却清澈明亮,透着一股不屈的坚毅。她看着赵构一步步走近,心中冷笑不已。
赵构走到床榻前,轻声说道:“皇妹,不知道你肩伤好点没有,朕特地前来探望。”
然而,赵璎珞却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触碰。她淡淡地说道:“多谢皇兄关心,我只是受了些许肩伤,料想不久就会康复。”
赵构的手僵在半空中,尴尬地收了回来。
他并不在意赵璎珞的冷淡,继续说道:“你是朕的亲妹妹,朕怎能不关心你的身体状况呢?朝堂上的事情,你暂且放下心来,有朕在,一切都会处理得妥妥当当。”
赵璎珞闻言,心中冷笑更甚。她清楚地知道,赵构这番话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稳住自己,以便更好地掌控朝政大权。
然而,赵璎珞却并不想让赵构如愿。她微微一笑,说道:“皇兄如此关心臣妹,臣妹真是感激不尽。不过,臣妹虽然身体不适,但朝堂上的事情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大宋江山的安危系于一朝,臣妹怎能安心养病呢?”
赵构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然而,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道:“皇妹果然心系天下,朕甚是欣慰。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朝堂上的事情就交给朕来处理吧。”
虚情假意了一会儿之后,赵构感觉很尴尬,便找托词说事务繁忙,就找借口离开了。
四日后,夜色渐浓,赵构悄然离开了皇宫,一路避人耳目,来到了醉仙楼。
这座位于开封城繁华地段的酒楼,平日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但今夜却被秦桧清场,用来商量大计。
赵构进入包间,只见秦桧、万俟卨、杜充等人已然到齐,他们见到赵构,纷纷起身行礼。
赵构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才低声开口道:“诸位爱卿,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商议。”
秦桧等人闻言,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知道,赵构口中的“大事”,必然与朝堂之上的权力争斗有关。
赵构顿了顿,继续说道:“朕想重登大宝,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包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秦桧等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有算计。
片刻后,秦桧率先开口道:“太上皇有此雄心壮志,臣等自然鼎力支持。如今朝中大半臣子已是太上皇的人,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成事。”
万俟卨也附和道:“秦大人所言极是。臣等愿为太上皇效犬马之劳,共谋大业。”
然而,杜充却有些谨慎地说道:“太上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官家毕竟是您的儿子,您不必急于重登大宝。再者,公主殿下赵璎珞伤势很快就会痊愈,军权还掌握在她的手中,一旦她恢复过来,我们的计划恐怕会功亏一篑。”
赵构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