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每次参加宴会顾言就喜欢一个人独坐。
因为其他小孩子一见到他,就会指着他说,“看!那个就是有缺陷的小孩子,我们不跟他玩!”
“他一出生妈妈就死了,太可怕了,我还是离他远一点吧,我怕被他的恶气缠身!”
“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身体肯定有什么缺陷,我妈妈说他遗传了他妈妈的病!”
“他也不和人说话,一看就是个傻子。”
“说不定顾言是个哑巴呢,总是离他远点就对了。”
各种各样的难听的话伴随着他童年。
其实顾言身体很健康,他妈妈并没有把病遗传给他,反而给了他一个健全的身体。
后来为了证明能力,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顾言开始疯狂学习。
他并不是天才,优秀的背后都是从小到大的执着,是恨,是和他妈妈一样的执拗。
他必须要变强,必须要用实力来证明!
后来在他疯狂努力下,顾言成为了豪门家族里别人口中的孩子。
初三没日没夜的训练,终于进了国家队,更是打破了他身体缺陷的偏见和谣言。
从此圈内几乎没有人再提起了。
……
抽回思绪,眼前的场景再次和记忆重叠。
沈栀瑶愠怒,手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
“你是什么品种的癞蛤蟆,不会说人话就闭嘴,别逼我揍你。”
男人感觉食指都要被沈栀瑶掰断了,当他妄图挣脱还手之际,沈栀瑶膝盖用力一顶顶在了他的腹部。
他被迫往后退,可手指被拽着根本无法挣脱,因疼痛面部表情都扭曲。
“你……你居然敢……动我!小心我……”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随着玻璃瓶爆碎的声响,他身体失重直接飞了出去。
壮实的身体猛地撞在身后的墙壁,撞翻了桌子,玻璃瓶纷纷都掉落在地。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玻璃碎片就像冰雹刮落在身上。
额头处逐渐渗出血迹,拿来挡脸的胳膊也被划得到处是伤口。
狼狈不堪……
酒吧的众人都被惊吓到,呆愣的盯着这一幕,纷纷往后退让出一大片空地,却无人敢上前。
顾言刚刚踹他的一脚使了很大的力,手握砸男人头部的碎酒瓶,不疾不徐的朝男人走去。
他周身都弥漫着可怖的气场,酒吧的灯光将其衬托着戾气更省。
这一刻,顾言仿佛是高贵的地狱使者,缓步走去似是要索命。
顾言清晰的下颌对着男人,语气冰冷凝聚,“说话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局面已经搞这样,男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牙切齿的怒吼。
“顾言你别欺人太甚!仗着背后有顾家就敢这么动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随便。”
沈栀瑶缓步走在顾言旁边,她蹲下,随便捡起地下一片酒瓶碎片。
对着男人的手腕比划了一下。
“你!你干什么!”
沈栀瑶的杏眸很大,她微勾唇角,清纯干净的脸此刻微笑起来简直就是病娇!
男人感觉身体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蚂蚁,极其瘆人。
他强忍痛意,一只手捂着额头流血处,另一只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
不料刚撑起的胳膊就被沈栀瑶按了回去,身体又重重摔在地板上。
沈栀瑶手里的碎片从手腕移到了脖颈,眸光狠厉,“道歉。”
男人依旧嘴硬,“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沈栀瑶倒也想,但今天是顾言生日,她不愿意让顾言看到这些血腥的东西,她咬了咬牙,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声音极小的说。
“你不是喜欢叫嚣自己是谁吗?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谁啊你!”
沈栀瑶冷笑一声,她的嗓音多了几分神秘和压迫。
“那你听好了,我是沈、栀、瑶。”
“什……什么……”
他家里虽说也是豪门,却不怎么和司家打交道,只有司家千金去世的时候去参加了葬礼。
对于沈栀瑶也只是见过几面。
难怪觉得有点眼熟,现在仔细一看,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那个孤儿不是死了吗?!
不对不对,他一定是喝多了,出幻觉了。
可是身体带来的剧烈疼痛不像是幻觉。
不会是鬼吧!!!
沈栀瑶又凑近了几分,玻璃片划破了他脖颈处的皮,渗出血迹。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遍,如果你不长记性的话,我可以带你离开,懂我意思吗?”
带他离开?
是要拉他一起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