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忽然问起刚才祠堂内的青、黄两道光。
程羽知道这猫妖聊天之时经常各种跳脱,东问一句西问一句,如猫的天性一般。
初时还不习惯,但后来熟络后也就逐渐适应,此刻听他有此一问便轻轻点头。
“那雀兄在出入祠堂之时可有何感应?”
程羽细细回想一番,进出之时倒未曾有任何异常感应,于是又摇摇头。
橘猫妖眼中的果然如此一闪而过。
“那道黄光我尚未看清便一闪而逝,应是一位土系妖修要从地底潜入祠堂。
而那道青光我却熟悉,正是来自于,顶上藻井之中的木精所布下的辟邪结界,将那土系妖修赶出祠堂。
想当年我初开灵智成妖,便立即被此结界弹出祠堂正殿,它这结界相当邪门,妖、魔、灵、精皆不可入,只认普通生灵、或是钱氏宗族入内。
我作为一个猫妖,自此之后一步也不得踏入正殿,这才不得已,在这城中厮混。
而雀兄却进出自如,视之如无物……”
木精?
程羽瞬间便想通了许多,这方修行世界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分。
而五行之中,金白,木青,水黑,火赤,土黄,那闪黄光的应是一土行,十有八九就是今日的新妇黄珊。
程羽也曾看过,黄珊身上三把魂火与其他凡人无异,只是略浑黄了些。
土行人类修士……
那她嫁入钱家,且非正室不嫁,不知在图谋何物。
至于猫妖所说的辟邪结界,程羽不是第一次听说。
想当初入龙王庙时,黑蛟布下的结界隼妖就不敢越雷池一步,而自己却飞来飞去,毫无阻碍。
但那时自己尚是一只普通麻雀,而现在的元神已是水精体,更习得小水行术,却依然不会触发辟邪结界,看来那道结界识别不出雀体内的元神,只认他是只普通麻雀。
恩……现在这钱府表面看去一派喜气,却不知底下暗藏着多大的杀机。
他盯着不远处张灯结彩的钱府,一动不动。
……
“邦!邦邦!”
三更。
钱府一对新人的花烛洞房内。
小员外爷钱如玉,双手各执一对密瓷烧制的瓢状酒具,满面含春地向新妇走去。
“娘子,喝了这合卺酒,你我早早安歇耍子去也。”
钱如玉当晚已喝了不少,此时脚步略显歪斜。
他将合卺酒放在桌上,伸手去掀新妇盖头,却被新妇抬手止住。
“先喝了这合卺酒,再掀也不迟啊。”
盖头里新妇似水如歌地细声说道。
“嘻嘻,好,夫君我先干为敬……不对,你我本应喝个交杯才是。”
钱如玉说完拉起新妇胳膊,鼻子凑上去深吸一口道:
“娘子今日的花粉与往日不同啊。”
“那是自然,今日你我大婚,也与他日自是不同啊?”
钱如玉哈哈一笑,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得意说道:
“娘子,天色不早矣,你我早点歇息去吧,莫辜负了这……洞房~花烛~夜!”
钱如玉说到最后更是得意至极,竟是带上了几分戏腔念白。
“杀人~放火~天!”
盖头里的新妇同样回他一句女声念白,念白悠扬婉转,摄人心魄。
“诶?娘子此言差矣,这洞房花烛夜么,怎可对杀人放……咕呜!”
钱如玉一句话没说完,新妇突然抬手一送,将他嘴边的喜酒顺势一口灌入喉中。
“火……天……”
“扑通!”
一杯酒下肚钱如玉当即软到在地,沉沉睡去,不省人事。
新妇一把拽下红色金边盖头,然而里面的女子却并不是黄珊,而是黄珊的两个贴身丫鬟之一。
紧接着屋内黄光一闪而逝,一袭鹅黄衫女子悄然而立在洞房内。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
“嗯,遇到点小意外,耽搁了一下。你在此间事已了,速去城外与珑儿那丫头会和,在接应地点等我。”
“好,大姐万事小心。”
“放心,你化形丹期限将至,速去!”
“是!”
一道黄光闪烁,洞房内只剩下今日真正的新妇,黄珊,和地上酣睡的新郎官。
黄珊从怀中取出一土黄色小瓷瓶,口中念念有词后拔开瓶塞,从里面飘出两股白气,飘飘摇摇钻进躺着的钱如玉鼻中,又从其鼻中钻出两股浑黄之气,径直钻进黄珊手中瓷瓶内。
兀自酣睡的钱如玉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后继续睡去,片刻间连鼾声都打了起来。
黄珊急忙坐在床上屏息凝气,待气息调和后,再次打开瓷瓶,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