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待会若有人来盘问,你就只将自己认作一戏班的武生便可,莫要横生枝节。’
程羽通过气机连接传音过去,猫妖闻之轻轻点头,选一窗后座位坐在桌前,随手拿起桌上酒壶往酒杯斟起酒来。
刚将一杯酒斟满,两位黑衣健仆一个从屋内楼梯几步窜上,一个飞身上房,蹲在屋外屋檐上向窗内张望戒备。
“你是何人,怎孤身在此是非之地饮酒?”
“我……咳咳,我乃一梨园弟子,来此处是要渡船赴京,不想码头无船,渡口也没有一人,我尚自奇怪,只是肚中饥饿,上来寻些酒食打发肚子,你又是何人?”
“戏子?看你这衣着可不像。”
那黑衣人瞧着嘉菲一身文生公子装扮疑虑道。
“哪里不像?我虽为世家子弟,但因爱戏才入了戏班,我可是左近闻名的大武生,你若不信,且瞧我身手倒是像也不像。”
猫妖说完霍然站起行至一片空地,先起一云手,紧接着一串前空翻如蜻蜓点水,最后高高跃起一个鹞子翻身,足在空中翻了三圈。
“嘿!”
房外屋檐上那位借着月光瞧得兴起,心中赞叹之余,口中居然喊出声来。
只是他并未看到,楼内那“武生”翻跟头之时,其肩上还始终牢牢立着一只小小麻雀。
嘉菲早知屋外还有一人,却对外面那人不理睬,只冲着对面黑衣健仆下巴一挑:
“如何?”
“身手倒是不错,不过你孤身一人在这无人渡口着实可疑,须与我走一趟去与我家大官人理论,还请公子莫让我这下人为难。”
黑衣健仆抱拳一礼言道。
嘉菲见这人不卑不亢,倒像是大家子里出来的人,思忖一二后,余光扫一眼自己肩头,便抱拳回礼道:
“无妨,头前带路吧。”
一青一黑二人从酒楼内走出向码头而去,立在屋檐之上那黑衣健仆瞧着二人背影,眼中目光琳琅。
……
‘此去果真无妨?’
猫妖在识海内冲程羽分出的一股气机传音道。
‘料也无妨。’
程羽回道。
方才看来,他所布这结界在青衣校尉施法时,依然可以完美遮蔽住猫妖妖气,只是不知凑近后会如何,因此上他也有心一探这结界的极限。
再者说,万一真被识破,凭现下的他俩,脱身应是不难。
“无妨无妨,有上仙跟着妹妹,妹妹何处去不得?莫要太过小家子气。”
胡媚子在妖丹内插嘴道。
她一开口,反倒提醒了程羽。
“胡媚子,你乃五家之族长,对这金吾卫可有何见解?”
“金吾卫啊……左不过是些耍枪弄棒的黄毛小子们攒出的衙门,不过区区三百年而已,小奴家彼时并不曾在意过他们,对其了解不多,上仙莫怪哟。”
胡媚子在玄青色妖丹内娇滴滴回道。
程羽没再理她,转而全神贯注在麻雀本相上,此时他已被嘉菲悄悄从肩头挪到胸口衣襟内,一对雀眼透过衣襟斜领向外看去,嘉菲已渐渐行近至那一队人马跟前。
青衣校尉拨开围着的黑衣健仆,立在嘉菲一丈左右开外,虽然他双眼紧闭,但嘉菲却觉得此刻自己比被成百上千人注视着还要压抑三分。
只是身在结界内,又要隐匿底细不能施展术法,她也只得暗自承受着,但在众人眼中,这青衣公子明显已被金吾卫气势压制。
那青衣校尉闭眼“盯”了嘉菲一会后,转身回到车驾跟前,凑在窗外压低声音道:
“殿下,来者确是一凡人,文生公子打扮,但凭末将看去,应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江湖武者,且其还是女扮男装。”
“哦?有些意思,招其前来,本王亲自问问。”
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响起那位殿下声音。
“是。”
青衣校尉回身向嘉菲走去,车内捧着熏香的童子低声道:
“在这是非之地,凭空出现一文生公子打扮的武者,且还是男扮女装,最为可疑不过,莫不如……”
“无妨,金吾五卫司的校尉齐在,凭他一凡人女子还能翻出天去?左右无事,我倒有兴趣摸摸这位的来头,说不得与后车里那条鳝精一般,都有用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