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一旁的申珺见到自家弟弟无奈张口,却又始终插不上话的模样,不由地笑了一声,而后劝道:“你倒是先让阿弟休息一会儿,喘口气啊!”
“您这幅模样,倒是叫他如何开口啊?”
申珺一边细声劝着,一边慢慢地扶着母亲坐下。
“啊?”
申家大娘子此时方才恍然,继而后知后觉地道:“对!对!”
“珺儿说的对!”
说着,申家大娘子自己也是笑了起来,不由地开口道:“是娘心急了,礼儿你慢慢说!”
“嘿嘿!”
申礼傻乎乎地看着自家娘亲,一时间却是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了,阿弟!”
看到申礼这般模样,申珺却是率先开口了:“你这次的童生试,可是过了?”
声音轻轻的,似乎还有一些颤抖,似乎很是紧张。
此刻,不仅是申珺,就连申家大娘子也是变了脸,露出一副紧张的模样,似乎是有些忐忑,不,应该是提心吊胆般的不安!
其实,申珺母女对于申礼读书的火候那自然也都是了解的,毕竟,申家那是诗书礼仪人家,对于这些方面还是很懂的。
“阿姐!”
“我过了!”
听到姐姐的这个问题,申礼方才是回过神,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我这次的排名却是不高,只是……”
“只是最后一名。”
说到最后,申礼倒也是吞吞吐吐,似是有些难堪。
“儿呀!”
申家大娘子一把搂过面前的儿子,喜极而泣!
“儿呀,你过了就好!”
“过了就好……”
申家大娘子又哭又笑:“儿啊!”
“在娘的心里,只要你能榜上有名,那就算是咱们申家的祖先睁眼了!”
“……”
申家大娘子其实是知道自家儿子的天赋,明白他的实力就是如此,不,应该说申礼这次能过,着实是因为运气!
在申家大娘子这个做母亲的印象里,申礼就不是个读书种子。
往日里,申礼读书也是异常刻苦的,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般残忍,投入与回报根本就不成正比!
无论申礼怎么用功,怎么努力,但他的文章始终是异常糟糕,仿佛是他根本就学不进去一般!
儿子的这样成绩自然也是瞒不住申守正这个做老子的,可是人称“狡狐”的申大人哪怕是绞尽了脑汁,用尽了手段,可终究还是提升不了申礼的火候。
久而久之,申大人对于儿子的期望也是从状元,落到了进士,继而又是到了举人,直至到了最后,更是只有到了秀才的地步。
毕竟,作为申家家主的嫡子,申礼最不济也要有秀才的功名!
否则的话,申守正的这一房就要没落下去了。
因为,申家的族规里有这么一条——凡一脉长房继承人者无有功名,则不得继其位,承其人,需由其嫡亲族人有功名者承之。
也就是说,如果申礼没有秀才的功名,那申守正的这一房族长之位则需由申守正同脉兄弟中的某一支继承,而且,申守正这些年里所积累的人脉人情等亦是需要让出去,传给申家下一位当家人。
毕竟,申守正这么些年里,能得高位也是有着整个家族之力的缘故,故而,他亦是需要遵守这样的族规。
申家乃是近千年的世家,其中传承有序的规矩自然也是破不得的。
而最关键的是,申礼并没有嫡亲兄弟,哪怕是同父异母的庶子弟弟,他也是一个都没有,这么些年里,申大人娶了好几房的小妾,却始终没有得到他所想要的回报。
当然,这些侍妾也不全是一无所出,最起码,申礼是多了三四个庶出的妹妹。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申礼则必须是要有功名在身才能支撑住家中门楣,要不然的话,纵使是他能继承申守正的那些家产,却也是守不住几年的。
毕竟,无权有才,不过小儿抱金于闹市,不惹人觊觎才怪!
而纵使是申家这样的豪门世家,却也难免不会有人会动某些心思,以申守正的智慧城府,自然也是能看得出来,所以到时候的他必然是会托付大半家产于族里,以此寄希望于能保全自家子嗣一生平安。
不过,寄希望于外人,终究是不够保险的,若是可以,申守正还是希望申礼能考取功名,在族里继承族长之位,这样也就算是有了保障。
当然,此时说这些还尚早,但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未雨绸缪,方显英雄本色!
“娘!”
此时,申珺也是有些忍不住落泪了。
不同于不知世事的申礼,申珺却是知道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