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类的气息。”赫勒斯从身后环住了虞瓷的腰,鼻尖停靠在虞瓷耳廓尖上。
虞瓷脊背一僵,随后渐渐松懈下来,她并没有尝试挣脱,第一这并不优雅,第二赫勒斯可能正期待着她的挣扎,就像吸血鬼捕猎时候恶劣的趣味。
虞瓷仅仅两个照面,就对赫勒斯留下了深刻的坏印象。
“亲王冕下,我今日又契约了一位血奴。”本来这种吸血鬼私人的事情,亲王一般是不会过问的,且吸血鬼之间也心照不宣的不会主动探问,最多是就餐时间调笑一下又契约了几个血奴之类的话语。
但是赫勒斯说起她身上人类的气息,那她就需要解释。
“我的管家小姐是饿了吗?”赫勒斯终于想起了虞瓷被自己夺走了半杯食物,她低低的笑说着,好像在哄一个小孩。
若是从年龄上来讲,虞瓷确实是一个小孩。
虞瓷能怎么回答?!
撒谎?
对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吸血鬼撒谎,那是这世上最愚蠢的决定。
她只能乖乖顺着赫勒斯的话,冷静又克制道:“是的,亲王冕下,我原来只有莉莉丝一位血奴。”
“莉莉丝~?”
我的管家小姐是位多情的吸血鬼呢,能记住可口血奴的名字。”赫勒斯松开了环抱着虞瓷的手,纤细的腰肢柔软有弹性,但她的主人实在无趣。
但这不是她放手的原因,只是因为听见管家小姐口中出现别的人名,她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侵占的不悦感。
这种感觉很新奇,毕竟只要她愿意整个北境都是她的,她从未觉得目光所及之处,有什么逃脱了掌控。
管家小姐实在有点可爱。
“名称只是一个代号亲王冕下,正如血奴一号诸如此类称呼,实在有失蔷薇古堡的礼节。”虞瓷细微的神经末梢感到一丝警报,她身后这个亲王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莫不是怕她爱上了人类血奴?
吸血鬼爱上人类就像是人类爱上鸡腿一样来的荒诞不经。
她公允一视同仁的语气取悦到了赫勒斯,那点微小到用巨微镜放大无数倍,都不一定能勘测出来的情绪起伏被抚平。
“好吧!我“知书达理”的管家小姐。”此处赫勒斯用了一句北境一千年前的哩语打趣了虞瓷,若不是虞瓷书读的够多,还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毕竟任哪个淑女也不愿意被人夸赞为“草原上最会修剪羊毛的牧羊人”(知梳打理)。
虞瓷深知上级与你打趣,切不能接不住话口,她回以,“感谢您的称赞,尊贵的草原主冕下。”
草原主,羊群与牧羊人的拥有者。
这是实实在在的恭维,虞瓷希望她听完自己的恭维,能够发现她就是这么庸俗,捧高的俗吸血鬼,尽快放弃那该死的好奇心吧!
“忠诚牧羊人小姐,吾很喜欢……”
你喜欢个什么劲?!
你可鳖喜欢了!
虞瓷的视线被止不住地扭向城堡墙壁上挂着的油画,油画里是一片神秘美丽的湖泊,上面倒映着月光,微风中波光粼粼,河岸两侧有灵动的幽冥萤火。
那是指引灵魂的引渡者。
赫勒斯俯埋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嗫咬着,压根不是为了进食,那血液流出的相当缓慢,或许这只是一道甜点不是吗?
一道可口的饭后甜点。
虞瓷就是那块甜点。
这次赫勒斯很克制,只是浅尝辄止,她轻轻舔舐了一下自己留下的隽秀的伤口,帮助愈合。
却看见管家小姐在轻舔中僵直了身子。
原来管家小姐这么敏感。
虞瓷实在不想陪她玩城主与管家的禁忌游戏,直到赫勒斯咬完这没来由的一口之后,便转身施礼准备退去。
“敬爱的亲王冕下,容许我退下处理蔷薇资产的筹算。”
“吾也许久未曾关注,还请管家小姐一一梳理。”
赫勒斯像是来克她的,就是不想让她好过,虞瓷黑色的眼瞳气的发抖,却还是在抬起眼时恢复平静。
她提起宫灯,在前头带路,身后的亲王眼神像是探照灯一样黏在她身上,从一丝不苟的盘发,到细嫩的脖子,清瘦的蝴蝶骨,最后划到不堪盈盈一握的瘦腰。
因为不爱吸食血食,虞瓷实在有些过度清瘦。
但这不影响她撑起威严端庄的管家礼服,更不影响她在吸血鬼中的地位。
她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侯爵。
吸血鬼划分为末代血族,男爵,子爵,伯爵,侯爵,公爵,亲王,其中向上升级越来越难,要看血脉纯度,也要看自身资质。
侯爵已经是威震一方的强大存在,公爵和亲王一般不会出面。
所以只要虞瓷愿意,她甚至可以划分一块属于自己的庄园产业,成为他人伺候的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