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来施工强身上沾染了几道烛火气,想来对方应该是偷偷找过几个大师,只不过没什么效果。
施工强气笑了:“就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抓鬼?”
他挥了挥手,“去去去,小小年纪哪里学的吹牛皮?自己去找会计结算走人。”
宋念也不指望对方一来就信,抬腿就往外面走,会计在另一间办公室里。
出门之前,宋念回头对施工强说道:“施经理,提醒你一句,今天不要摘帽子。”
施工强顾自往统计员的座位上走,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跟统计员交代完事情,施工强随机走出办公室,刚走出铁皮门,被外面滚烫的太阳一晒,顿时脑门上冒出细汗,他习惯性的摘下头盔伸手去抹汗水。
下一刻,一块拳头大的结成块状的泥土顺着屋顶纵向的纹路哧溜溜往下滑,恰巧掉在施工强的光头上。干燥的泥块撞击在他头顶瞬间崩裂成细小的泥土,沿着头顶淌了他一脸,顿时整个脸都被灰尘糊成了墙皮色。
办公室里的其余人看见这一幕,都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
施工强伸手抹去眼睛上的灰尘,骂了一句,“他娘的,什么运气。”
屋内的统计员与施工强关系不错,提醒了一句,“施经理,我看小宋说得挺准的,你赶紧把头盔戴上。”
施工强把头盔夹在腋下,“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你也当真?我还偏不信这个邪。”
说完就往前走,走了没几步,边上有个五十来岁的工人正拿着水管往地面上浇水,最近天气干燥,得浇点水减少扬尘。
工人见施工强走过来,把水管头部压低,问了声好:“施经理来了。”
施工强顶着一脑门的灰土,点了点头走过去。
下一秒,工人手中的水管仿佛有了自主意识般突然调转龙头,霎时间冰冷的水柱朝施工强头顶浇去,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工人惊呆了,手忙脚乱的扔了手里的水管,又用脚踩住,慌忙解释道:“这、施经理,真不是我干的!
是水管自己动的手!”
施工强气的头顶冒烟,他伸出沾满灰尘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灰尘遇水变成一条条黑色的溪流从头顶流淌而下。
简易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趴在门后悄悄看。
技术员:“我去,小宋的嘴巴是开过光了吗?这么准。”
统计员有些犹豫:“该不会小宋同志真的会看相吧?”
资料员:“真会看就好了,让她看看咱们工地的怪事,这一天天的停工也不是个事儿啊。”
外头施工强斥责浇水的工人:“干什么吃的?浇水都能浇到人身上?我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到啊?”
骂到一半,余光瞥见门后偷看的众人,又是一声怒喝:“看什么看?给你们浇几下试试?还不回去干活?”
看热闹的众人一溜烟跑回了座位。
“真是活见鬼了。”施工强自言自语,说到这他突然抬起头看了眼面前建到一半的工地,后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忙住了口。
“哗啦啦”施工强在水池边洗头洗脸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一接起来,对面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我说施工强,听说工地停工好几天了?你在搞什么名堂?知不知道停一天我要损失多少钱?”
施工强唯唯诺诺:“是,是,江总说得对,我这也在想办法,这不是找了好几个大师都吓跑了。”
江见海打断他:“继续找,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三天内工地必须开工!
不然你就等着下岗吧。
这次就算你姐来求我也没用!”
挂了电话,施工强擦了擦头上混杂着的冷汗和自来水,愁眉苦脸。
这个工地自从开工后就怪事不断,工人不是摔断了腿就是砸到了头。
更别说机器突然失灵、设备突然失踪这些事情了。
搞得整个工地人心惶惶,工人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批了。
施工强叹着气往外走,看见工地门口宋念正撑着一把太阳伞往马路上走。他摇摇头甩掉滴进眼睛里的水珠,终于还是追了上去。
“小宋,小宋啊!”施工强气喘吁吁地拦下宋念,一脸的诚恳。
宋念停下步子,回头看他。
明明是骄阳似火的大夏天,对上宋念清冷的眸子,施工强愣是觉得脑门更冷了。
“那个,宋大师,”施工强很怂的换了个称呼,“您看能不能帮我看看工地啥情况?价格好说。”
宋念继续盯着他,施工强立马会意,他伸出两根手指:“报酬是20万。”
呵,挺上道。
宋念和颜悦色,拍拍施工强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这个单子我接了。”
施工强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还是没有完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