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何许当了一辈子民警,最后落得个儿子去世、妻子精神失常、家中积蓄被骗光的境地,虽说现在也才不到五十的年纪,却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看着比实际年纪老了许多。
这会儿魏何许正在给小区里的一些大妈大爷讲解反诈防骗的案例,看见余晖来了,忙起身迎上来,“小晖,你从川州回来了了?那边灾后重建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余晖:“昨天刚回来的,那边地广人稀、受灾影响不大,都安顿得差不多了。我带了些那边的特产过来看看师母。”
他又向魏何许介绍宋念:“这是宋念宋大师,就是上次救了我奶奶的那位。听说她精通中医,所以请她过来看看师母。”
魏何许对宋念有印象,因为被人举报无证经营以及宣扬封建迷信进过一次局子,在派出所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猜出余晖的奶奶晕倒,从而取得了余晖的信任。
魏何许把余晖拉到一边,小声嘀咕着:“小晖,这种大师我见的多了,十个里面有十一个都是骗子!你也知道你师母什么情况,怎么还把这种人往她面前带?”
余晖安抚地拍了拍魏何许的手背:“师父,宋大师的为人我可以打包票,她是真的有本事。不信你去问问秦局长。”
见余晖把秦局长搬出来了,魏何许也不好再质疑什么,不情不愿地引着两人往家里走。
魏何许住在3楼,这个小区肉眼可见的破旧,似乎是早年单位里的老公房。后来大家条件好了,原先的同事陆陆续续都搬走了,目前小区里住着的大部分是一些租客。
只有魏何许夫妇因为被骗光了积蓄,仍然住在这里。
推开吱呀作响的防盗门,再打开一扇银灰色的铁门,屋子的全貌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屋子不大,只有两室一厅。老房子客厅设计的很小,只能放下一个双人沙发和一个正方形的小茶几。家具摆设都是满满的老式风,但胜在简洁干净。
魏何许招呼余晖和宋念在仅有的沙发上坐下,又给两人泡了茶,这才走向唯一的一间朝南卧室,朝里面喊道:“老婆,小晖来看你了。出来说说话吧。”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余晖和宋念也走了过去。
余晖似乎经常来这里,显得熟门熟路,“魏阿姨,又在打扫磊哥的房间呀。”
只见不大的房间里,正中央的床上铺着一尘不染的蓝色床单,一个满头银发的妇人坐在床头,一手拿着一个相框,一手拿着毛巾不停地擦拭。
魏何许又叫了几声,妇人终于看向卧室门口,她张开干瘪的嘴唇说道:“你们出去!磊磊胆子小,不喜欢这么多人。”
魏何许歉意地对余晖和宋念说道:“我老婆前些年受了刺激,脑子有些糊涂了。让她一个人呆着吧,我们去客厅。”
客厅里,趁着魏何许在厨房洗水果,余晖悄悄问道:“宋大师,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宋念喝了口茶,才说道:“你师母没有说谎,魏磊真的在这里。”
“噗!”余晖一口热茶喷出来,他顾不得擦桌子,忙问道:“怎么可能?小磊哥去世都已经五六年了。除非是他的鬼······”
说到一半,余晖反应过来,“您是说小磊哥一直没有去投胎?”
宋念点头。
余晖面色沉了下来,跟宋念在一起待久了,余晖也慢慢了解了一些事情。比如鬼魂不愿意投胎一直滞留人间,要么就是心里有怨念、要么就是被有心之人困住了。
如果是后者,以宋念的能力一出手就可以摆平;如果是前者,那说明当年魏磊的死并不是意外,这就涉及到刑事案件了 。
正在思索间,防盗门被人敲响,“魏伯伯,是我,顾鑫。”
魏何许擦着手上的水珠匆匆走去开门,语气里满是欣慰:“小鑫呀,你又来看魏阿姨了?怎么又带了这么多东西?早跟你说了来我们这里不要破费。”
门口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青年,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看起来是一位成功的商人。顾鑫把手上的礼物盒放在墙角,“我和小磊是兄弟,你们就是我爸妈,我不来看你们谁来看你们?”
魏何许:“今天来得好,你魏阿姨情绪看着还算平静。”
魏何许把顾鑫迎进客厅,又从厨房搬了一把吃饭用的竹椅请他坐下,“不好意思,小鑫,今天客人比较多。”
顾鑫不在意地坐上了竹椅:“没事,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
魏何许又对宋念和余晖说道:“这是顾鑫,是我儿子生前的朋友。这孩子有良心,小磊去世后他时不时会来看我们两个老人。”
余晖:“您好,顾先生,我跟魏伯伯是一个派出所的,他是我师父。”
顾鑫一副主人做派:“原来是小晖呀,我时常听魏伯伯提到你,说你能力出众。在所里还请你多多照顾我家魏伯伯。”
他又看向宋念:“这位是······”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