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浅灰色的床单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一大滩的血迹!
郭帅不敢置信地抹了一把脸,却觉得手中的触感黏腻发滑,摊开掌心一看,居然从脸上抹了一手心的鲜血!
郭帅的腿抖得站不住了,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门板上:“我去,圣母玛利亚,老子熬夜终于要熬死了吗?”
“嘀嗒!”
又是一声水滴滴落的声音。
这一下郭帅看得真切,原来被单上那一摊血竟然是从天花板上滴下来的。
郭帅鼓起勇气抬头往上看,当初华市青年租房群里看到的信息飞快在他脑海中闪过:
“家人们谁懂啊?我半夜睡得好好的,居然看见天花板上有一个骷髅头冲我飞下来!吓得我差点尿床!”
“家人们破案了,我天花板里居然藏了一副枯骨!!!!本人已经报警了,现在正在警局打算录口供呢。”
“感谢宋大师给我提的醒,不然我还跟一具尸体面对面睡着呢。”
“家人们,这是宋大师的摆摊地点,有需要的自提,咱就是说真神啊!”
······
郭帅咽了咽口水,合上满是鲜血的手掌,朝着宋念摆摊的东边拜了拜,这才颤颤悠悠往天花板瞧去。
“呼~”郭帅长出了一口气,好在自家天花板上没有出现什么骷髅头迎面飞来的恐怖场景。目光所及,只能看见一片红呼呼的墙纸。
然后,这口气还没出到底,郭帅猛地头皮发麻,他死死盯着头顶那片血红的墙纸,自言自语道:“话说,天花板好像从没有贴墙纸吧?原先的天花板是什么颜色来的?白色?灰色?”
郭帅的身子剧烈抖动,连带着身后的门板都开始剧烈震动:“老天爷,你可别吓我啊!那特么的好像是一滩血啊!”
“啊啊啊啊!!!”
这一夜,有人睡得香甜,也有一米八接近一米九的大伙子在出租屋里哭成泪人儿。
郭帅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撕心裂肺地嘶吼了一阵,终于平静下来了。
他找到自己很久之前买的网球拍,挡在身前当做武器,站在门边盯着天花板。
一直盯到郭帅两眼昏花头脑充血,天花板依旧不紧不慢地滴落着血迹,没有再出现其他诡异现象。郭帅慢慢冷静下来,最后干脆站到床上检查天花板。
当他用网球拍顶开一片天花板隔板,里面顿时冲出一股腥臭味。
滴滴答答的血滴流得更快了,简直要汇聚成一条小河。
而郭帅也终于明白血液是哪里来的了,是从上面一层住户的地板上渗透下来的。
明白自己与危险隔了一个层楼板,郭帅心里安定了不少,同时开始担心楼上流血的这位。他跳下床,报了警,接线员让他在家里等着,马上派值班警察过去。
听到对面接线警员有条不紊的下达指令,郭帅狂跳的心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些。
挂断电话,郭帅想起白天宋念说的话,他摇了摇脑袋,说道:“我就说嘛,那是一个骗子。说什么我要出事,明明出事的是别人嘛。”
“砰砰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郭帅一脸轻松,说道:“警察来的这么快?果然还是警察叔叔靠谱。”说着双脚在地上扒拉着找拖鞋。
好不容易在床底找到拖鞋,刚穿好打算出卧室,鬼使神差地,郭帅掏过手机看了看。
手机一拿到面前就自动扫脸进入,郭帅自言自语道:“我今天真是不在状态,现在看什么手机啊。”说着就要锁屏,结果余光看见微信有人给自己发了信息。
手指又条件反射地点了进去,是雷明在十点左右发给自己的,大概是那会儿自己正在打游戏没听见声音。
雷明:“帅啊,我打你好几个电话怎么不接呢?又在开黑啊?”
“我这心里不踏实,下午又回去高架桥那找了那位大师。”
“大师说了,你那房子近期可能要出事,如果不打算搬家,破解的唯一办法就是晚上听见敲门声千万不能开门!”
“你一定要听兄弟我一句啊,晚上听见敲门千万不要开门!!”
雷明啧了一声,“这小子,真是钱不够你烧的,上赶着给骗子送钱!”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暖洋洋的。
“砰砰砰!”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郭帅回了一句:“来了!”趿拉着拖鞋走到大门口。
郭帅是个糙汉子,没什么安全意识,大门虽然装着猫眼,但是他从来没用过,往常听见有人敲门都是直接打开。
这次也不例外,况且他一心以为门口是自己叫来的警察,心里就更不设防了。右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只要稍一用力,大门就会打开。
就在他要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脑子里闪过了下午在地铁与雷明分别时的场景,那会儿的雷明跟个老妈子似的一遍遍嘱咐自己晚上别随便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