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守卫都没死,只不过中了魏江的暗器昏迷过去了,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己醒来。
李树闻朝魏江伸出手来:“把暗器留下,你走吧。”
魏江惶恐,不敢起身,向李树闻认罪道:“殿下,魏江有罪,请您责罚!”
“责罚什么?我是出来打温汤的,半个时辰内就得回去,不然便会惹人怀疑。我责罚你有什么用,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跟人解释这两位昏迷一事。”李树闻难得有些暴躁道。
“这……”魏江哽住。
李树闻继续道:“罢了,你暂且先离去,其他事我来想办法。”
“殿下还要留在这里?不随我一道离开?”魏江担忧,“此地并不安全,殿下何不随我回宫。有我相护,定保殿下万安。”
李树闻乜了魏江一眼,想说话又怕一说话就骂人。
他这位魏将军什么都好,武功高,为人忠心耿耿,唯独就是有点缺心眼。
他若想回皇宫,何必要费那么大劲跑出来?
“我还有事没有解决,暂时不能回去。”
“殿下是为了先皇后一事?”
李树闻没有否认,听到先皇后几句,眉宇间突然有些哀伤。
“殿下,先皇后已故多年,她当年之死国君早已定夺,你何必还要执迷不悟,要揪着过往不放呢?”魏江劝说道。
李树闻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钥匙碎片来,那碎片正是他跟虞栀缨在钟北尧房间里找到的那块。
“因为这!”李树闻将钥匙碎片摊在手心,递给魏江看。
魏江看到钥匙碎片,瞬间变了脸色,震惊道:“殿下,这是……”
“这就是我母后设计的藏宝库密匙碎片。当年宫内传言,我母后替晋国大肆敛财,私自建造藏宝库,意欲运往晋国,犯了叛国之罪。为了证明清白,她不惜以死明志,为此父王一直郁郁寡欢,对我心生有愧。我原先也以为藏宝库之说所言非虚,是新后一党要除掉我们母子的阴谋,可当我看到这把钥匙,我便不得不怀疑其中的隐情。”
“殿下的意思是?”魏江一脸惊惶。
李树闻继续说道:“辰晋两国大战之后,为了维系两国和平,我母后以晋国大公主身份嫁给我父王,成为辰国皇后。当年与她一同陪嫁的,还有名贴身侍女,一名带刀侍卫。母后在宫中多年,因为性子冷淡,鲜少与人交际。离世之前,身边心腹也少得可怜,所用之人,除了这两名陪嫁者之外,只有宫中的羽衣将军。然而,在母后离世后,这三人也跟着一同失踪。当时大家都在揣言他们是怕被母后敛财一事牵累,偷偷逃出了皇宫,隐于江湖。但现在看来,不止那么简单。”
魏江认同地点头,询问李树闻:“殿下是从哪里找到这块钥匙碎片的?”
“钟北尧的房间。”李树闻漠然道。
魏江震惊,张嘴犹豫了会,最终沉下脸来,推敲道:“当年群臣联合弹劾先皇后,说其擅自搜刮民脂民膏,建立了藏宝库。但众人皆不知藏宝库所在,因先皇后以死证清白,遂这事便不了了之了。但眼下,既然有这钥匙存在,殿下是觉得藏宝库一说属实,而这钥匙就是开启藏宝库的关键。”
李树闻点头:“钟北尧发家是在我母后死后的第二年,传言他在江饶镇一夜致富,不过区区六年光景,他的钱财就壮大成这样,富可敌国。我怀疑,他是当年失踪的三人之一,他暴富跟那藏宝库有关。”
“殿下的意思是,钟北尧是拿了先皇后筑建的藏宝库里的钱,这才暴富的。”魏江道。
李树闻垂眼,盯着掌中碎片,没有否认。
这不过是藏宝库钥匙一片,想必还有几片在另外两人手中。当初他母后身死后,那几人想必是偷了钥匙逃出了皇宫,分走了藏宝库里的钱,后怕朝廷问罪,便切分了宝库钥匙,各自保存。
若传言非虚,当年他母后私藏的钱要比辰国国库还要多几倍,钟北尧的家产都不及它的十分之一。据说,有了那笔钱,晋国可以买上数千支军队,直接踏平辰国,成为各国中的霸主。若非如此,他父王那会也不会如此动怒,不惜逼死她母后。
说起先皇后,李树闻心中不免一阵刺痛。
钥匙碎片印在他幽深沉静的眸中,渐渐被拼成一个完整的形状,也印在年幼的李长策天真好奇的眸子里。
李树闻本名李长策,乃辰国太子。
十五年前,晋国国君看中辰国富庶,率军侵犯辰国。辰晋两国由此大战,百姓生灵涂炭,双方死伤无数,却难分输赢。
辰国国君体恤百姓,主动跟晋国国君提出休战协议。正好晋国国库空虚,再加城中起瘟疫,晋国老国君也染上瘟疫,病重垂危,将士们不堪负荷时,在群臣请缨之下,好战顽固的晋国老国君同意休战。两国就此签订休战二十年的协议,为了维系两国和平,晋国老国君派长公主萧知蘅前往辰国和亲,这萧知蘅便是李长策的母亲,已故的萧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