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玉石店大门,李树闻低头看了看别在腰间的玉兔,那玉兔随着他走路的步伐一摇一晃,很是生动可爱,他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李树闻见过无数金玉珍宝,也拥有比这只玉兔值钱百倍的玉佩,可这枚玉佩,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当礼物送给他的。
“小闻,你这是东西拿的太多,走不动路了吗?”
见李树闻落在后面,虞栀樱回过头来喊他。
红衣烈烈,笑颜明艳。
“没有,只是觉得小虞姐姐对我太好了,我……”李树闻跟了上来,声音有点沙哑。
虞栀樱笑眯眯恐吓道:“那你大概是没听过,猪养肥了才好杀!”
李树闻连忙低了头,小声嘟囔:“我才不是猪。”
“嗯,你是兔子。”虞栀缨忍不住又伸手摸了下他的头,感慨道:“原来花钱的感觉这么爽啊!”
“小姐,你为什么突然给小姑爷买这么多东西,你昨夜是不是把他办了?”小姜手里拎满了东西,八卦地问道。
“少看点小画本!脑子里都是什么废料!”虞栀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作怒道:“小闻是我童养夫,啥叫童养夫,得养才能当夫君。我这是前期投资懂不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怕你们同住一屋的事被副总镖头他们说给家主听,回头小姑爷被迫跟你成婚,你就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先补偿下。”小姜嗤了声。
被戳穿了心思,虞栀缨一拳揍在小姜头上:“你个臭丫头,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揍你!”
“好了好了,小姐我错了,我说错了,你是真心喜欢小姑爷,对小姑爷好,才给他买那么多东西的。”小姜求饶道。
“闭嘴。”虞栀缨松开了手。
李树闻看着打闹的主仆,望着手中的东西,心头暖暖的。
三人有说有笑地在路上继续走着,李树闻步子慢了一些,微微落在虞栀樱身后,心里暖暖的。
几人说话间,已经走到酒楼门口,正要进去,虞栀樱余光里敏锐地察觉到一道阴影迅速闪过,她立刻上前,将李树闻和小姜护在身后。
“小心!”
话音刚落,二楼被扔下来一个黑衣人,直挺挺地落在地上,喉头淙淙冒血,已然毙命。
“杀人啦!杀人啦!”
四下响起惊恐的嚎叫,酒楼内外的食客行人被吓得四处奔逃。
虞栀樱挑了挑眉头,朝二楼望去:“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街杀人。谁啊?这么生猛?”
虞栀缨说完,正要飞身上楼去看看热闹,就被李树闻抓住手臂:“小虞姐姐,别去。”
虞栀樱忍了忍心想,好吧,还是别自找麻烦把。
刚准备带着两人走,又有四个黑衣人从二楼被扔了下来,跟前面一个一样,也是喉头淙淙冒血,一剑封喉。
这杀人手法……
熟悉的记忆轰然涌现在脑海中,虞栀樱猛地变脸,抬头望去,只见原本在酒楼里打斗的人这会儿已经跃出窗户,在屋檐上拼杀起来。
很明显,这是一个一对多的战局,中间那个被围攻的人,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挡住了他半边脸。他一身利落的黑衣窄袖,身姿修长矫健,即便四方都被人围攻,他手上那把软剑犹如灵蛇一般,从容不迫在刀光剑影里游走。
所到之处,见血封喉。
不用看,就知道是个高手。
只不过围攻他的人实在太多,即便他武功再高,也不宜久战。面具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也绝不恋战,最后一剑把近身的两人解决,他便头也不回地施展轻功离开。
虞栀樱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黑衣男人,眼眶微微发红,双手紧紧握住,她缓缓抚开李树闻抓住她的手臂,冷声道:“你们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处理。”
见那面具人跑了,虞栀樱连回头看也没看一眼李树闻和小姜,撂下一句话,便飞身,朝那面具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小虞姐姐……”李树闻想要跟,但发现这次虞栀缨跑得出奇得快。
转眼之间,那身红衣就已消失不见
出了鲜阳城,外面是一片苍翠竹林,林中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前后追逐,所过之处,竹叶簌簌而动。
须臾,前面的黑衣人足尖在一颗竹子上轻点借力,一个灵动的回身,带着那口雪亮软剑,游龙走蛇般向身后人攻去。
虞栀樱不敢轻敌,运足了内力,横过长枪堪堪挡下对方一击,锃亮的枪头发出铮铮颤音。
软剑柔韧如缕,原本讲究的是灵动飘逸,能在软剑的灵巧中使出如此浑厚威力的,江湖中只有一人。
虞栀樱的长枪刚刚被震了一下,但她没有露出丝毫怯意,反而激起她越战越勇的斗志,她提起长枪轻喝一声,跃起身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长枪刚硬,软剑柔韧,兵刃交接间,竹林里铮然有声。
两人酣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