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栀樱跟李澍闻一起出了县衙大门,吴清跟衙门捕快抬着张标紧跟其后,两路人默不作声地走着,一时无话。
直到张府奴仆过来接人,衙门捕快们离去,虞栀樱才停下脚步,朝吴清看去。只见吴清白着一张脸,神色哀戚不已,但她心里却再也泛不起半点怜悯。
“吴姐姐。”
听到喊声,吴清停下脚步,目光有些恍惚地看向虞栀樱。
虞栀樱冷笑着凑过去,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吴姐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木耳应该不是张标让人提前泡的,是你吧?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让我来做你不在场的证明,请影生杀人不过是你的障眼法罢了。”
吴清迷茫地看着虞栀樱,一张苍白小脸一如既往地楚楚可怜:“虞妹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这是要装白莲花装到底了。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虞栀樱懒得继续跟吴清纠缠,直言道:“好自为之吧,告辞了。”
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虞栀缨领着李澍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朝城门方向走去。
吴清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笑容,也不生气,反而端庄的对着她的背影行了一个礼,温声告别道:“再见,虞妹妹。”
说完便直起身来,回到自家的马车边,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马车里,马车上躺着全身瘫痪的张标。
吴清缓缓坐下,对着张标露出一个甜美地笑容,张标躺在马车上,全身不能动,嘴巴发出呜呜地声音,眼神里都是愤恨,像是一个野兽恨不得给她撕成碎片!可惜他动也不能动!
“相公别急,我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吴清温柔地弯下腰去,给张标擦了擦口水忍不住轻笑起来。
她终于成功了,这个家以后终于属于她了!她昨晚回来便想过了,即使张标瘫痪了,可她的婆母并不是省油的灯,以前在家里时就经常欺负她,让她站规矩,逼她出嫁妆养张家也就算了,还要养她娘家的那些人,她明明都一一从了,也恭顺地伺候了她好些年,可她还把她老家的侄女塞给张标做妾!她和张标闹到这一步,她简直功不可没。
本来她不想下手的,可是谁让那小妾也怀了孕呢,若那小妾也生下男孩,她们一家就又能抱成一团对付她和她的孩子。
既然要做,那就做干净,省得一个个收拾,多麻烦啊……
吴清冷冷地看着自己洁白的手,将给张标擦口水的扔掉,又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本来就很干净地手指,脸上的表情明明是笑着的,可笑着笑着却泪流满面……
哪个女人不想在夫家和夫君举案齐眉呢?为什么要逼她,成为自己小时候,最恨的那种女人……
这种后宅里的阴私手段,她自小耳濡目染,她不是不会,而是不肖。
可是为了能陪着自己孩子长大,她不得不做!以后就好了,以后张家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威胁到她的人了!
耽误了一上午,镖局的大部队早就已经走了。
林恙走前给他们一人留了一匹马,虞栀樱他们两人骑马,速度快点,说不定还能在夜里赶上大部队。
两人牵着马匹并肩走出城了,城里不让骑马,只能牵着走。
虞栀樱沉默地走着,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说实话,对于吴清的遭遇,她是真的很同情,也是真心想要帮她。
但是,她不喜欢别人利用她。
吴清大可明着跟她说,不该这么算计她。这样,只会让虞栀缨觉得自己一腔真情,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可以算计的棋子。
人心难测,感情更不该被拿来测量。
“小虞姐姐,你既然知道是吴清杀的人,为何还要帮她作证,不拆穿她呢?”李树闻不解地问道。
虞栀樱一边骑着马,一边回道:“拆穿又如何,她虽骗了我,但是张标却也真的辜负了她。她若不这么做,怎么保护她跟孩子。其实,我觉得她一届女流,能有心计自保,为自己未来筹谋,是值得夸赞的,只是她不该利用我,这种感觉我不喜欢。”
李树闻表示理解:“小虞姐姐,你是个很正直的人,你没什么心眼,所以接受不了他人的欺骗。”
虞栀缨最不好意思听人夸赞,摸头道:“我也没有那么正直。能坐地起价的时候绝不手软。”
“小虞姐姐护镖这么辛苦,本就该多赚点。”李树闻道。
哎呦,这小子,这话说的她开心。
她可不就辛苦嘛!就算经常坐地起价,那也是赚的辛苦钱。
“说的没错!这钱啊,就该我赚!”虞栀樱哈哈笑着,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牵着马也已经走到城门口,她打量着身边跟她并肩同骑的李树闻,看他虽然年纪小小,身上却总透着股矜贵的气质。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小闻,你会骗我吗?”经历了今天的事,虞栀樱忽然停下脚步,深深地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