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郎中下手准又快,不稍片刻,影生的心脏四周都扎满了银针。
虞栀缨在旁看着影生的血顺着银针一点点往上涌,她觉得惊奇地问张郎中:“医士,他为何会回血?”
“伤口阻断了他的肺腑,我在给他疏通血脉。”张郎中解释道。
虞栀缨不再多言,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影生。
“小缨,影大人醒了吗?”李树闻扶着秦舒月走了进来。
虞栀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坏人,坏人!”秦舒月一见到影生就尖叫起来。
李树闻连忙按住她,在秦舒月的咋呼声中,影生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虞栀缨板着脸道:“小闻,你先带她出去。等影生醒了,再帮她看。”
不用问,虞栀缨已然猜到李树闻将秦舒月带进来,想必是让张郎中看她的疯病。但事有缓急,看病也需要分先后,当下只有救活影生,她才能好好盘问他。
“好。”李树闻温声说道,拉着秦舒月出了门。
“虞姑娘,可否借你内力一用。”张郎中将影生扶做起来。
虞栀缨明白张郎中的意思,出手朝影生的伤口打去,用内力给他活血。
果真,影生脸上开始有了血色,就连呼吸都平稳了下来,不稍片刻,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吐出,影生摔回了床上。
“医士,他没事吧?”虞栀缨紧张地上前问道。
张郎中伸手给影生把脉,微笑道:“无碍,这位公子的经脉平稳,说明血液运行很是顺畅,相信很快就会醒来。”
虞栀缨暗自松了口气,眼神直直地盯着床上的影生,拳头暗暗握紧。
李树闻无声地站在一旁,看着虞栀缨。
似乎自影生出现后,她的眼里就没有他了。
李树闻的眼神不禁有些落寞,低头间,张医士朝他走了过来:“李少侠,你身后的这位病人可是要看诊?”
李树闻点头,连忙将秦舒月推到了张郎中面前道:“她是受了惊讶,现在说话语无伦次,不知医士可有办法?”
“我来看一下。”张郎中凑到秦舒月面前,掰开她的瞳孔仔细地看了会,拿起一旁的银针,扎在了秦舒月的太阳穴上。
秦舒月要挣扎,被李树闻一把按住,她痛苦地伸手去抓李树闻的脖子。
李树闻雪白的脖子上瞬间被她挠出了几道血痕。
“医士,她为何这样?”虞栀缨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走来问道。
张郎中又继续往秦舒月的头顶插了两针解释说:“惊讶癫痫皆是神经受阻,若能疏通,便很快就能恢复神智。”
“那多久才能恢复?”李树闻温声问道。
“看个人造化。”张郎中说完,伸手捋了捋胡须,定定地看着秦舒月。
许是施的针起了效果,秦舒月渐渐镇定下来。
李树闻将她扶到了一旁的座椅上休息。
秦舒月刚落座,床上就传来一声闷哼,虞栀缨连忙回头,看到影生醒了,她当即朝他走了过去。
影生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虞栀缨伸手刚想要扶他,但最后还是将手缩了回去,放在背后,故作冷漠道:“你既然醒了,告诉我,你为何来此?伤你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镖局的人。”
似乎没料到虞栀缨会饶自己一命,影生睁着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虞栀缨,待看到一旁的李树闻等人后,脸色微黯了下,没有说话。
虞栀缨没了耐心,突然伸手,红着眼掐住了影生的喉咙:“我能将你救活,我也能杀了你!告诉我!谁干的!”
影生任由她掐着脖子,没有任何挣扎,哑声道:“人不是我杀的。”
“然后呢?伤你的人是谁?”虞栀缨追问道。
影生露着上身,胸前的伤口血腥狰狞,他半边脸明媚地对着李树闻他们,半边脸斑驳地对着床里侧,唯有虞栀缨看见。
李树闻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没有上前打扰。
不知道为何,每次影生出现,跟虞栀缨站在一起,他都有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
先前刚见影生时,他还未委屈质问虞栀缨,影生是谁!但后来,他在长缨镖局住下后,得知了虞栀缨的过去与影生的过往,他便不再想问了。
有些事,问多了,只会徒增彼此的烦恼。
影生比他先遇到虞栀缨,他们之间历经过生死,他救过虞栀缨的性命,哪怕他想杀他,但他都没有权利,让虞栀缨遗忘影生。
因为没有影生,虞栀缨或许早就死在了晋国,而他也不会遇到她。
他相信小缨,也尊重小缨,所以他愿意等她。
等她心里再也没有影生。
“我不知道。”影生血色苍白地望着虞栀缨道。
虞栀缨狠狠地掐住他的喉咙,没了耐心,厉声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