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饶镇的街道上,不知不觉覆盖了一层白色的积雪。
李树闻偷偷从长缨分局的后门走出来,往前走了一条街,最终停在了一条巷尾,下意识地朝前望去,就见魏江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跪在他的面前。
“殿下。”魏江恭敬地朝李树闻跪拜道。
李树闻上前,伸手扶他起来:“魏江,果真是你。那日你被影生打伤,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我以为你死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魏江起身,如实回道:“不劳殿下费心,我的伤早就好了。我被打伤后,昏死了过去,等我醒来去找殿下,发现您不见了。我便偷偷去了长缨镖局,见您没事,才敢放心离去,在附近找了个农户家养伤。等我伤好,再去镖局找殿下,通过悄悄打探,才得知殿下来江饶镇了,我便立刻赶了过来,谁料,我刚来,就得知长缨镖局被灭,我担心殿下有危险,这才潜伏在镖局,寻找时机与您汇合。”
“嗯,我没事。”李树闻淡淡说完,突然问魏江,“关于静王,你知晓多少?”
魏江诧愕:“殿下为何突然问起静王?”
“吴泽背后的靠山是叔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吴泽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想必叔父很快就知道我还活着。接连起了几件大案,我假死一事应该是瞒不住了。应皇后一党通过孤星楼下令杀我,现在连长缨镖局都卷入了此局之中,我得想办法先回宫,找父王寻求庇护,再发兵一起寻找母妃留下的藏宝库。”李树闻一脸沉思道。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你要找静王帮忙?”魏江揣测道。
李树闻没有反驳。
魏江皱眉,他身为一个武将,对朝堂派别一事并不是很了解。再者,这静王一向深入简出,不参与任何权利纷争,他也不知他对李树闻是敌还是友。
“殿下,若不放心的话,要不我先带您去找下静王,探一下他不就行了。”魏江提议道。
李树闻惊愕地皱眉看着他,眼里露出几分怀疑:“现在?”
“是啊,殿下,殿下难道还想留在长缨镖局?长缨镖局要找孤星楼的麻烦,孤星楼又要杀殿下,殿下此番同去,不等于自投罗网,那孤星楼楼主寒月生要的不就是殿下死吗?”魏江说道,朝李树闻伸出手去。
李树闻警觉地避开,往后退了几步,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冷眼看着魏江,伸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衣袖的暗器,冷声质问道:“你是谁?魏江在哪?”
“我就是魏江啊!殿下,你不认得我了!”魏江一脸嬉笑地上前要抓李树闻。
李树闻猛地从衣袖中掏出袖箭,朝魏江射去。
魏江来不及躲避,脸上被短箭刮到,瞬间落下一块人皮面具,面具下,一张骷髅脸惊悚地露在李树闻的面前,上面还带着几丝腐肉。
那人呵呵笑了起来,声音由男变女,不停转换道:“不愧是当朝太子,武功虽差,防备心倒不错。但可惜,你遇到了我,无路可逃了。”
李树闻转身就要跑,那人突然飞身过来,双手化作利爪,一只手抓起李树闻,指甲嵌入了他的肩膀,将他抓了起来。
李树闻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他抬手拿袖箭要射那人。
那人却已先他一把,一把夺过袖箭,拿在了自己手中。
李树闻被他腾空抓在空中,拼命地挣扎着。
“放开我……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太子殿下,还没有猜出来吗?你说我是谁?”那黑衣人把玩着手中的袖箭,然后回头,鬼脸露出个可怕的笑容,朝李树闻问道。
看到他正脸,李树闻才发现他脸上的肉腐烂得只剩一点碎肉了,其他的都是骷髅。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活人?
“你……你是寒月生?”李树闻忍痛,咬着牙说道。
闻言,黑衣人顿时高兴地大笑起来,歪着头看着李树闻,单手震碎了手中的箭弩:“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孤星楼楼主寒月生。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
“绝对不是为了杀我,若只是单纯地想杀我,犯不着你亲自出面。”肩上鲜血直流,李树闻脸色发白,眉头紧皱道。
寒月生再度诡笑起来:“是的,我不想杀你,但是,我要带走你。”
“为什么?”李树闻不解道。
寒月生声音骤然变得尖利起来,宛如一个女子在娇嗔:“你们不是要围剿孤星楼,要杀我吗?我若不带走你,那些人如何一起来找我呀!你是当朝太子,只要抓了你,就可以将长缨镖局,应皇后一党,什么静王殿下,包括辰王,都可以引到我的地盘,我可以将你们杀掉。”
“所以,金缕楼里的人,跟镇上的那些郎中,还有吴掌柜他们都是你杀的?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跟辰国到底有什么仇?你到底是什么人?”李树闻的血流得染红了半个袖子,他声音有些发抖地质问寒月生。
寒月生笑道:“仇,我跟辰国吗?哈哈,我跟他们有什么仇,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