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慧寺,你是如何发现我的破绽的?”寒月生不解地问道。
她一切藏得很隐秘,李树闻怎么猜到她身份的。
“你脚上的红泥,你故意拿脚上的红泥,引我联想到慕颜死之前穿的鞋子上的红泥,再故意将我们引入古慧寺好方便你杀人。可等我们到了古慧寺,我看到那个枫叶林,我才发现我们被骗了。”李树闻道。
“你发现了什么?”寒月生眯着眼眸问他。
“你根本没有去过古慧寺!”李树闻厉声道。
寒月生惊诧地看着他,忽而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过?”
“那日你脚上的红泥是干的,但古慧寺的红泥是湿土。如果真按你所说的那样,你刚从古慧寺回来,你脚上的土没那么快干,因为这几天都在下雪。”李树闻微笑道。
寒月生大笑着没有反驳:“那又怎样,你们不是还是被骗了吗?”
“如果我不装作被骗,又如何能趁你不备,在你的茶水里下药呢?”李树闻微笑道。
寒月生看着他,空洞的眼眸里唯有两只眼球在转动,看上去十分阴森诡异。
一道寒风吹过,李树闻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他下意识地伸手握紧袖中的袖箭,未等他出手,只见一道疾风袭来,寒月生不知何时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如闪电一般,迅捷地冲到李树闻身前,双手化爪,扼住了李树闻的咽喉。
“你……”李树闻惊恐地望着寒月生,说不出话来。
寒月生凄冷一笑,反问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武功为何还在?”
李树闻定定地看着寒月生,面露痛苦,不答。
“哈哈哈……”寒月生仰天长啸一声,黑色的长发如蛇般突然往外延伸,发丝在空中乱舞,整个人如疯了一般,狂笑着:“区区沉香醉,岂能伤得了我。你知道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除了神佛谁也收不了她的命吗?”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装厨娘潜伏在长缨镖局这么多年,为什么要突然杀那么多人?”李树闻拼命地攥着寒月生的手,吃力地问道。
寒月生怒发飞舞,冷声道:“你已经没有资格知道了,受死吧!”
说罢,寒月生一把将李树闻重重地甩在地上,双手化爪,直接朝李树闻的天灵盖打去。
李树闻无力地摔坐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来,根本无逃跑的余地。
寒月生出手太过迅猛狠急,以他的武功,没有可逃的机会。
李树闻勉强的起身,迎向寒月生。
没料到他会突然站起来,寒月生的双手在触及到李树闻面门的那一刻,突然移了开来。掌风夹杂着寒气,生生地在李树闻细嫩的小脸上留下了两道血痕。
李树闻惊愕地看着寒月生,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收手。
触及到他质疑的目光,寒月生下意识地背过身去,脊背挺直,一身倨傲地背对着李树闻。
李树闻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此刻冷风之下,寒月生迎风而立的背影突然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但他不敢相信。
不可能……
寒月生的身影跟李树闻记忆中那个深埋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他迅速地回溯着过往的一切,还有萧晗先前对他说的话。
当今世上,武功这么高的只有他母后萧知蘅一人,也只有萧知蘅这么恨辰国,恨世人,只有她这么冷酷无情,连亲儿子的生死都可以弃之不顾。
萧皇后是死后一周入皇陵安葬的,寒月生说她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她以秦舒月身份出现在长缨镖局时,正好是萧皇后下葬后的第二年……
她能轻而易举杀慕颜,是因为慕颜的武功是萧皇后亲自教的……
难道她真的是……
李树闻脸色发白地望着寒月生,捂着胸口慢慢走上前,双眼通红,满身伤楚地突然启口直接问道:“你是……我母后吗?”
话音刚落,寒月生像听到什么可怖的消息似的,突然猛地挥手,一掌再度将李树闻打飞,怒斥道:“别乱说话,我会杀了你!”
寒月生满身怒气地一脚压在李树闻的身上。
李树闻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但还是双手紧紧地抓着寒月生的脚,求证道:“你是她是不是?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假死?你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告诉我……母后……求求你……就算你不爱我,你想杀我,也让我死个明白。”
“萧知蘅已经死了,我不是你的母后!”寒月生厉声说道,一脚踢开李树闻,将脚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你是她!你就是她!不然你早可以杀我,为何留我到现在?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你也不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不是吗?”内心一股巨痛涌来,李树闻哭着上前,朝寒月生控诉道。
寒月生不发一言,只是紧紧地攥紧拳头。
李树闻继续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求求你告诉我?我是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