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漫,隔着一条细线,那黄沙倒也听话,足下无过雷池一步,当真是不逾越。
南宫炎哈哈一笑,对着十人散修拱了拱手,“几位高风亮节,我等预祝你们凯旋归来。”
说着,南宫炎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犀皮制成的地图交到那毁容女子手上。
那女子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陈旧的地图,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南宫炎微微皱眉,但很快便换成了笑脸,“那是自然,几位修为高深,胆识过人,必定功成。”
毁容女子不再多言,和身旁老者对视一眼,便徒步向西漠深处走去。
南宫炎看着很快消失的背影,露出一抹阴翳:总算是送走一批了,如果他们没有回来或者没有尽数回来,那我还会再派一队前去,如此几次,就可以将那些不安定的散修尽数除去了,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身旁英叔看着南宫炎,轻声道:“他们的两位同伴刚死,可能是感觉到世事无常吧,所以愿意博这一次。”
南宫炎轻轻一笑,“只是可惜了,注定是无果的,极品灵脉,真是可笑啊。走吧,我们回去罢。”
……
且说那毁容女子和灰色须老者带领的这个十人小分队,走入西漠十里便不再向前。
那毁容女子看着无尽黄沙,眉头紧锁。
那老者上前伸手,“那地图拿来我看看。”
毁容女子单手递上,“不用看,我估计是假的。”
老者不以为意,单手结印,在地图上划着神秘的符文,不一会儿这张犀皮的地图开始跳动,那些黑色的字体就像是活过来一般调动,从这张犀皮之上落下。
“哼,果然是假的,这犀皮年代久远,但是这墨迹却是刻意做旧的。”那老者冷哼一声,直接将这地图丢在了黄沙之中。
毁容女子转身,“都活了快百年了,这点小伎俩还看不穿?”
旁边一位年轻的散修上前,“玉蚕娘娘,老尊,既然知道是假的,我们为何还要接下的活计?”
那被叫做玉蚕娘娘的毁容女子走到那年轻散修面前,几乎是脸贴着脸地看着那年轻的男修士,“为何?为何你还不清楚么?你们杀那女娃娃的时候可是开心?可有想过后果?”
那年轻男修被吓得不轻,后退两步唯诺道:“娘娘,我们只是一时糊涂,知道对方也是一个散修罢了,只不过看她生的貌美且独特,所以才起了歹心,如今这玄天就是如此,我们如果不出手,很难保对方不会,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所以……”
老尊叹了口气,“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是想想该怎么办,以后小心为上就是了,不过那金发的女娃娃确实厉害,隔着怕有二十里,一招神通竟然打死我们的爱徒。”
玉蚕娘娘冷笑一声,“要不是我捏碎那得来不易的传送神符,我们早就命丧当场了,你们都该长点记性!而且神术学院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这毁容的女子有些落寞,老尊也是叹了口气,其余几位年轻的散修也都默不作声。
传送神符啊,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虽然距离有限而且有卷入时空乱流被直接碾碎的风险,但依旧是关键时刻的保命神器。
玉蚕收回了心情,“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从这里出去,出去之后我们先隐匿在某个地方,等烈焰宗以为我们都死了我们再悄声离开,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过去。”
……
南宫炎心情大好,回了自己的府邸,打开聚灵阵法,开始静心修炼。
虽然他如今这个年岁想要再突破有些困难,但是在长久的时间里,修炼已经慢慢变成了修士的习惯,你说不修炼还能做什么呢,不证长生无止境,羽化飞升逍遥仙。先苦后甜才是修士该有的自律。
只是这一次,南宫炎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堵在胸口一样,但是明明散修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自己的独子南宫烈更是玄天青年一代的绝对翘楚,万兽学院的绝,人生圆满,并无杂念才对。
尝试再三,南宫炎始终无法安心,索性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绕过莲叶成片,池鱼嬉戏的前院,走在斗折蛇行的石桥上,突然瞥见天边有一道火红的光,正朝着自己的方法极速飞来。
“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觉得不辞而别心有不舍,还算他有点孝心。”南宫炎笑容满面,以为是南宫烈回来了。
但是随着那火光越来越近,一股不详的预感也涌上了南宫炎的心头,那不是南宫烈,对方是一个身穿红色战甲的女子。
那女子金发飘飘,皮肤雪白,蓝的的眼珠,尖尖的耳朵,刀削斧阔一般棱角分明的尖长脸庞,美丽而充满诱惑。
南宫炎自知不妙,看着对方临近,已经做好了准备。
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那金发女子伸出左拳,仅仅一拳就击碎了烈焰宗的宗门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