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的车并没有开车,韩暮雪只是让凌子越把车开到医院对面的一个停车位上,在巨大的景观树跟路灯旁,密切注意着医院的所有动向。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韩暮雪面无表情,她只关心弟弟现在的状况。
“你是想在这个地方接应他吗?”
“你这样做,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考虑清楚。”
“他是被冤枉的。他有什么错?”
“迟迟没有放他,总是有正当原因的,你要相信警方的调查!”
“他们把他关在这种该死的可怕的地方,像地狱一样,你让我怎么相信??”
“那你师父你总该相信的吧?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
正在争执不下之际,三院门前门前同样的一棵绿化城市的景观树,“嘭”地一声被拦腰炸断了,两辆靠在树旁的违规停放的车辆,被瞬间炸飞,散落的零件在空中做了抛物线,飞出去几米远,滚滚浓烟,让过往的行人,惊叫连连,四处奔逃。
凌子越看着眼前那一片落在自己车前的一大块还在熊熊燃烧的碎片,急忙拉着车上的韩暮雪一同下车。
大街上早就乱了,一名女司机因为过度惊吓,直接追尾了前面一辆小轿车,现场各种事故,街面上光是电动车尖锐刺耳的报警,还有小汽车的鸣笛就够热闹的了。
乱了。
与此同时,最头疼的还要属还在三院内部誓要揪出韩阳的季飞宇,他已经接到了市局领导的好几个夺命连环扣,说是市内发生好几起城区爆炸事故,要季飞宇赶紧带人手增援。
季飞宇当然知道这是阴谋,尤其是在他得知了董邑那个老家伙,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劫持了陈老师。
全市的大量报警电话如潮水一般涌入市局,大量警力出动,一时之间,全城人心惶惶。
意图实在是明显。
这种情况之下,季飞宇不可能不出去处理爆炸事故,要不然光是市民的投诉,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他么的!
他在心里暗自骂一句,收队带人去了门外混乱的现场。
“阿飞~”
此时三院旧址的天台,那个唯唯诺诺的小马,已然换了一身装束,背着双手,笑吟吟的。
韩阳转过身,看着这个明明跟他一样大的男孩,脸上有几分畏惧。
“你,你真的能带我出去?”
“你觉得呢?”
他突然一个俯身加速,抱住韩阳那瘦弱的身子就像提着一捆韭菜一般轻松,从那天台飞身一跃而下,韩阳也不敢看下面,只听到巨大的金属摩擦的声响,几乎要把他脆弱的耳膜给震破了。
双脚踏实落地之后,他才敢睁开双眼,对方已经用随身的一把特制的小剪子切断了那根承受他们重量的坚固金属丝。
“东西呢?”
他默默收拾了一下,转头就又一变脸,掐住了韩阳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
韩阳只觉得呼吸困难,艰难地拍打着对方像铁钳一样的虎爪,眼珠子都要爆出眼眶了。
“我给你一天时间,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组织是不会饶了你的。”
才一会儿功夫,韩阳细嫩的脖颈就已经出现了深深的五指勒痕。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他也很是无辜。
“什么东西,我真的,真的不清楚。”
“识相的就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不是大陆的警察,你应该见识过组织的手段,让一个人在这个地球上消失,这点小事,对于组织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天时间,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对方说的笃定。
的确连精神病院都能渗透的组织,还跟那个疯子阿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当然知道不好惹。
可是,他现在又能去哪儿呢?
找姐姐?不可以,他不能拖累姐姐。
找那个黑框眼镜妹?她是姐姐身边的人,也不可以。
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既要躲避警察的追捕,还有恐怖组织的追杀,而将他陷入这种境地的,就是那个疯子阿飞。
他恨恨踢了一脚废墟中的小石子,谁知踢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差点踢断了大脚趾的骨头。
他忍着剧痛,骂了一句。
废墟的墙外,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尖锐的鸣笛声,听的他心肝脾肺肾都在颤。
无论如何,这里都不是能长久呆着的地方,他一瘸一拐的从那废墟上下去,几乎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三院门前,警车的警灯闪烁,长长发警戒线再一次拉了起来。
排爆组正全副武装,对爆炸物体进行现场勘察,气氛凝重。
空气中还残留着浓浓的硫磺的气味,硝烟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