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心道:“这才是他找我喝茶的理由,看来带着婉娇走路,麻烦可真不少!”看了婉娇一眼,希望她不介意,对田不鸣道:“这是我的舍妹,李娇。”
凉棚下喝着茶的这些人,听无障这么一说,更加兴奋了起来。
田不鸣一听,喜出望外,看着婉娇,“令妹貌若天仙,在下真是有幸相见!”
婉娇烟眉一扬,根本不理会田不鸣,眼睛盯着无障看,意思是说,“你又给我取了个名字,而且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妹妹,看我没人的时候,你向我如何解释。”
见婉娇不理会,田不鸣尴尬的收回了目光,看向无障道:“公子这是去哪里?”
无障道:“我想带着舍妹去颍川祭奠先祖,年幼时逃难离开了那里,从未回去祭拜过。”
田不鸣喜道:“我的家就在颍川,正好顺路,公子若不嫌弃,可随在下的商队一同前往,在下做向导,我们也可以彼此增进友谊。”
婉娇冷声道:“我们自己会走。”
田不鸣一时笑堆在脸上卸不下来,无障微微道:“舍妹平日娇惯,望田兄见谅!”
“不妨,不妨,嘿嘿,田某就喜欢这样的性格。”厚颜笑道。
婉娇杏眼圆睁,欲要发怒,无障忙给婉娇使眼色,婉娇才忍下怒气,独自起身,离开凉棚,走到岸边,不时的向水里踢着石子。
田不鸣见婉娇被他气走了,更是欢喜,拱手赔礼道:“是我见了令妹,一时忘形,竟失言,还望李兄弟能过去相劝,请求令妹原谅在下的失礼!”
无障心道:“你如此无礼,竟然还让我相劝,若不是怕引人注意,我怎会与你这种人说话,况且以婉娇的脾气,你也许现在该满地找牙了。”本想起身离开,但见田不鸣的袖筒里有块竹板,忽想起照身,也是他在苍岩山住的太久,很多事都忘了。
所谓的照身就是刻画人头、姓名和官府印记的竹板,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人凭照身通行,若是没有照身,会被扣留,做几日苦工,身份核实清楚才放人。
那道人效力秦朝,定然命各要塞渡口留意搜查,一旦被扣留,定然是逃不掉了。
无障眉头微微一动,站起身,淡淡道:“舍妹这两天和我赌气,未必能听我的,我去试试。”
“有劳了!”
无障走到婉娇身边,低声道:“无障让你受气了。”
“若不是为了你,我早扒了他的皮!”
“扒皮不行,让他吃点小亏还是应该的。”
婉娇由火转喜,道:“你让我现在去给他点颜色?”
“现在不行,我问你,以往这河水,你是如何过去的?”
婉娇自傲道:“如履平地,自然是踩水过去的,若是我能背动你,就不用等这破船了。”
“那就好,我方才想起,我没有照身,过不了河,所以还需委屈你下,你如此……这般……”无障将他想出的办法告诉了婉娇。
婉娇听后,眯着美眸,指着无障,窃笑道:“没想到你也挺坏的,不过这样不好,怎能这么轻易饶了他!”
无障淡淡道:“让他吃点亏就够了,做的太绝会带来麻烦,能顺利过河就行。”
……
无障回到茶桌前,田不鸣急切问道:“令妹可曾原谅在下?”
无障叹声道:“田兄,能否借一步说话?”
田不鸣忙道:“好!”两人来到无人之处。
无障道:“田兄有所不知,我走的匆忙竟然忘带了照身,看到这渡口才想起来,舍妹之所以跟我赌气,也是为此,她想回去取,而我又怕错过了时间,现在不知如何是好,不知田兄能否帮忙想想办法。”
田不鸣轻摇扇子,思虑道:“原来是这样啊,这照身我们商队,都是人手一块,若不然你就可以混到我们商队里了。”
无障道:“敢问田兄,能否抽掉商队中一人,借我照身,我一人前往祭拜,他同舍妹在这渡口附近等候,等我归来时谢还给他,他在一人独自回到贵府,田兄可否答应在下的不情之请?”
田不鸣的眼睛转来转去,最后转到远处的婉娇,闪过一丝银色,“那怎么行!照身都刻有头像,虽不是很清楚,但我商队里哪里有李兄弟这样面貌的人,一个一个都灰头土脸的,只有……只有我的头像与李兄弟才有几分相似,他们很难辨认,不如这样,李兄弟就拿我的照身,我在这里等李兄弟就是了。”
“这怎么可以,我来回需好几日呢,怎能劳烦田兄在这里苦等。”
“不劳烦,我回去也无事,在这里有……有吃有喝,你一定把事情都做好了,再回来,我不会急的。”
“那田兄的商队那边……”
“唉,我跟商队出来,向来都是各干各事,他们没我,事情一样办好,我去吩咐一下就可以了。”
“难道田兄不想与在下同行了,增进友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