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闷,险些喷出鲜血,心知自己绝不是蒙毅对手,若不寻机逃走,必死无疑。
见长枪再次刺来,丘林山双腿夹紧马腹,身体突然倾在马侧,躲过蒙毅刺来的长枪,同时从袖筒中快速拿出一支青铜小管,一头放入口中,对准蒙毅一吹,嗖的一声,从管中飞出一道黑光,射向蒙毅。
蒙毅没想到丘林山会突放暗器,近在咫尺,躲闪不及,噗的一声,一枚黑针射入右肩,蒙毅失声痛叫,长枪脱手而出。
无障在远处观望,见到蒙毅受伤,大喊道:“二哥!”催马奔向蒙毅。
丘林山眼望自己那所剩无几的骑兵,含泪狠拍马股,战马一声嘶鸣,狂奔而出,抡起长镰,杀开一条血路,向西南而去。
蒙毅身中暗器,立觉剧痛自伤口传遍周身,浑身变得僵硬,不听使唤,再想要去追赶丘林山,已是不能,蒙毅大喊道:“别让他们跑了!”已头晕目弦,身体坐立不稳,缓缓从马背上倒下。
金行子从啸天虎背上飞身而起,跃到蒙毅马下,将蒙毅接住,此时,已围过来数名秦兵,上前搀扶,无障匆匆下马,见蒙毅脸色发黑,目光游离,知他必中剧毒,解开盔甲,撩开衣衫一见,那黑针已没入肌肉,周围淤黑一片,无障连忙拿出一把匕首,命金行子施展法术,用火灼烧。
蒙毅紧握无障的手道:“兄命不久矣,还望贤弟带兵,继续围剿匈奴,解大秦雁门之困。”
无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地接过金行子烧热的匕首,对蒙毅道:“二哥,请忍耐,弟要取毒针了。”没待蒙毅回答,就将匕首探入伤口,嗤的一声,伤口被烫焦,蒙毅强忍剧痛,没吭一声,脸上汗水涔涔而下。
无障寻到毒针后,用刀尖轻挑,将三寸长乌黑的毒针挑了出来,撕下一块布条,包住毒针一头,放在鼻前细闻,微皱眉头思索。
此时,匈奴的骑兵已被秦军歼灭,只有不足百人,随丘林山突围逃窜,已是追不上了。
道路上尸体满地,鲜血成溪,哀嚎随处,在暗红霞光的映照下,悲凉残酷。
无障道:“这上面喂的毒是由乌头红、虎斑蛇毒、河豚胆汁混合而成,这毒不是解不了,只是一时间很难采集到所需的药材,只有……”
蒙毅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意识逐渐模糊,有气无力道:“生死有命,强求不得,贤弟不用费心了,没想到,我们只做了三日的兄弟,就要分开了,真希望能和你一起荡平匈奴大军,还天下安静啊。”
话音刚落,就见无障手持匕首将伤口周围发黑的肉剔掉,暗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又俯身下去,一口口将毒血吸出。
蒙毅虽意识模糊,但仍知无障正为他吸出毒血,强喊道:“贤弟,不可,会再害死你的。”可身体却动不了,阻止不得。
无障没有理会,直至吸出鲜红的血液,才道:“毒液已经蔓延周身,吸出这些只是除掉了毒源,仍有毒液深入骨髓,危及生命,弟的血有剧毒,只有冒险一试,看能否克制这毒了。”说完,拿出另外一把匕首,划开手腕,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无障将流出的血,滴滴落在蒙毅的伤口处,蒙毅虽睁不开眼睛,但泪水已经涌出,直至昏迷不醒。
无障包扎完蒙毅的伤口后,金行子上前将他的血止住并包扎好,由于失血过多,无障面色苍白,颗颗汗珠已经挂在脸上,他也是在赌,赌自己体内的血能否解掉这剧毒。
……
晚风清冷,残月如钩,林中时不时传出马啸之声,更显寂凉,无障倚在岩石旁,仰望闪烁迷幻的星空,思虑万千。
夜空中飘来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缓缓落到无障身边,低声道:“一切都如小师父所料,现那支骑兵队伍正向这里赶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