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崖子喝道:“不得无礼,念你是泰山弟子,才容你留在黄山,你若在这般出言不逊,别管贫道将你赶下山去。”
妙心毫无畏惧之色道:“我也不愿留在这黄山上,不过下山之前,我要见师尊,请真人带路。”
临崖子面容一僵,尴尬道:“元君在闭关,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妙心道:“师尊已渡劫成功,还需要闭关吗?”
“什么?怪不得会出现那种异象,原来是元君在渡劫,还以为是云真人呢,”一时间,哗然一片,大部分人看到了昨晚的雷云,却不清楚那是什么原因,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渡劫,猜到的人也都认为是云梦,谁也没想到竟是碧霞。
这可是足以震动修真界的大事,几百年来,修真界名门之中可从未出现过一个渡劫成仙的人。
至于逆天教的那些仙人,一直被认为是魔教,如何成的仙他们也不清楚,还有徐市、列封的来历本就不明,也不应算在内。
泰山弟子听到师尊渡劫成功,相拥在一起,欢呼雀跃,她们的师尊成仙了,她们的未来一片光明。
临崖子当然知道内幕,听到妙心说出内情,知道这件事必然瞒不过去,硬着头皮道:“元君渡劫时损耗巨大,需闭关恢复,是以,不希望有人打扰。”
妙心道:“临崖真人说这些,妙心可不放心,总得去见一眼吧。”
临崖子被妙心咬着不放,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时,秦陌瑶递给他一个眼色,冷声道:“她要见元君,就带她去见一面,也好让她放心。”
临崖子心领神会,笑道:“请妙心师侄随贫道走一趟。”
泰山弟子兴高采烈围了过来,欲要同妙心一起去。
临崖子道:“去一个人就可以了,多了会令元君分心,影响恢复。”转而对妙心道:“随我来。”
妙心跟同门师姊交代了几句话之后,跟上了临崖子,秦陌瑶见妙心离去,微微一笑。
石门外只有飞涧、云梦两人,面对石门而坐,其余的人都已离开了。
时间拉长,云梦静下心来思虑,总觉得将元君关在里面有些不妥,而且对秦陌瑶的话产生了怀疑,他清楚无障与泰山之间的关系,包括碧霞曾派出妙心下山保护无障。
而无障救妙心也好,将他交给碧霞也好,这都说明无障并不是凶魔,而是一位知恩图报的人,他们之间应该是一种信任的关系,并非是为达目的串通一气。
云梦可以肯定,若是碧霞渡劫成功,必是无障的功劳。
但一个人怎可能在三年内有如此巨大的突破,可以傲视天下修真,这是所有的人都很难想明白的问题,不止是无障一人,还有他的弟子,进步都是十分迅速的。
云梦忽然发觉他好像错过了一个机会,无障曾试探过他对圣战的反应,他的反应令无障很失望,若是能站到无障的一边,也许无障真的可以助他渡劫成功,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必须为黄山的长远发展着想,更不敢与天斗。
然而无障敢,而且事实已经证明了,不但在危机时刻解救了他们,没有像雪莲那样被砍头,夺了魂魄,而且成功逃脱,救出妙心,这等实力,天下还有别人吗?
相比之下,他们的围攻和设计有多可笑,换句话说,无障只是不想伤害他们而已。
终于明白了,这石门根本困不住无障,只是他们眼下还不想出来而已。
云梦叹口气道:“飞涧啊,你看我俩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两只看门的狗?”
飞涧笑道:“云真人怎会有如此感慨。”
“我们修行,终其一生,无非是将自己修成了一条只为活命的狗,守着那点家业,苟延残喘。”
飞涧也叹气道:“你这一说,我们的确很像啊,修行之人该割舍的都割舍了,为的不就是那长生不死吗!”
“清心寡欲,置身事外,为的就是不扰乱我们的道心,而我们的道心是一个只有自我的心,境界越高,便越自私,天界的诸神诸仙亦是如此,所以他们不会在乎我们渺小的生命,相反,他们认为我们的魂魄都是为他们生,我们一代代供奉着他们的躯体。”
飞涧道:“云真人想得有些多了,那些事情岂是你我所能改变的!”
云梦道:“现在有这样的一个人,出自我们凡间,他有着超强的智慧,修为可以为天下师,敢走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路,欲要改变这个世界,我们这些老家伙应该怎么做?”
飞涧明白云梦的意思,苦笑道:“可他是凶魔,并不是一个人。”
云梦呵呵笑道:“飞涧啊,其实我知道你心中惦记着蚩尤的,可那只是个传说,未必是真,何况那封印之地,即便有好的异宝,怎会留在那里。”
飞涧道:“他若没得到,元君怎会渡劫?”
云梦道:“先前我也这么认为的,后来觉得有些牵强,假若他们得到为何还要留在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