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谢家这一桌,此时可谓是各怀心思。
谢老爷子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婚礼,目光始终停留在唐沁悠身上,与其他人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似乎对孙女的婚礼十分满意。
而谢光内心则如万马奔腾,他本以为自己被苏时琛邀请,只是来当个无关紧要的配角。所以,来到川城后他便端起了架子,等着女婿主动来讨好他。然而,直到现在,苏时琛都没跟他说一句话,这让他心情十分复杂。
更为过分的是,他这个亲生父亲就坐在底下,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垂死的老婆子在台上举行仪式。本来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但今天这场婚礼邀请了不少苏时琛公司和生意上的人,这着实让他的脸面无处安放。
谢夫人面无表情,宛如一个冷眼旁观的食客,不过当她看到谢月面露嫉恨的目光时,便不动声色地伸脚踢了一下她的高跟鞋,压低声音提醒道。
“无论怎样,你始终是谢家的女儿,不要因为台上的人,就降了自己的格调。还有那苏时琛说到底不过是个公司的老板,脾气暴躁如雷,远不如妈给你找的男人,人家可是家里有编制的。”
谢月听着谢夫人的提醒,乖巧地应了一声,“是,我明白了,我只是担心她会胡言乱语。”
谢夫人优雅地夹起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语重心长地说:“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证据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只需好好准备,未来的日子你只会过得更加舒适自在,拥有更多的东西。”
谢月嘴上轻声应和,可是心里还是嫉妒的抓狂,她没办法看着唐沁悠被苏时琛如此宠溺地爱着,尤其是唐沁悠这个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人。
本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谁曾想,她竟然历经波折,依然成为了那颗最耀眼的星。
谢海此刻的心情犹如一团乱麻,他只顾在一旁闷头喝酒。实际上,他内心的情绪和谢光如出一辙,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透明人,过来这一趟毫无存在感。当然,他也并未端着架子等待别人主动找上门,而是因为不敢面对,所以选择了逃避。
谢海的目光在台上的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和美丽动人的新娘之间来回游移,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关于她们的记忆,却一无所获。然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内心的某块地方正在发生变化。
谢海又灌了一大口酒,突然用余光瞥见谢月那稍纵即逝的表情,心中一紧,看来自己失忆后,确实过于信任身边的人,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们。
谢海想到这,眉头紧皱,摩挲着额头,真想恢复记忆啊,可若是真如苏时琛和余林所说,那他岂不是,,,罢了,还是别想起来了。
一旁的慕雨见他如此痛苦,心疼得不得了,便伸手拿走他面前的酒杯,轻声说道:“头疼了吧?那就别喝酒了。”
谁知,谢海却斜眼瞪了她一下,猛地伸手夺过酒杯,酒水瞬间洒在桌上,溅落在慕雨的裙摆上,犹如一朵朵觎觊的泪花。
慕雨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而那不近人情的话语,更是如刀子般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不用你管,吃你的饭!”
慕雨默默地低下头,看着那被弄湿的裙摆,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心中一阵酸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拿起纸巾,默默地擦拭着裙摆,仿佛在擦拭着自己那颗破碎的心。
目光再次聚焦到婚礼仪式上。
方禾激动又紧张地拿着钻戒向那两位新人走去。唐沁悠嘴角微扬,与她对视一眼,刚准备拿起钻戒,就听到苏时琛说道。
“我来。”
唐沁悠尴尬地缩回手,她的心怦怦直跳,差点就越俎代庖了。
钻戒戴上唐沁悠的无名指后,苏时琛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他心中的女人。
唐沁悠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苏时琛亲吻,紧张得双腿发软,仿佛风中的柔柳,紧紧地揪住苏时琛的西服,生怕自己真的瘫软在他的怀中。
突然,台下传来陶韫戏谑的声音:“可以了,进入下一环节吧。”
唐沁悠的脸瞬间通红,羞涩地轻轻掐了一下苏时琛的腰。
苏时琛心领神会地松开她,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
*
婚礼仪式结束后,唐沁悠与几位朋友回到了云鹤一居,而苏时琛则是带着唐秋凤去会会谢家的人。
苏时琛推着唐秋凤抵达谢光住着的的酒店房间,刚一推门而入,屋内原本喧闹的谈话声便戛然而止。
唐秋凤满脸笑意地看着谢光,那笑容意味深长,似笑非笑地说道:“好久不见啊!今天你以唐沁悠父亲的身份,来参加她的婚礼,玩得可还开心?”
谢光皮笑肉不笑,言语中带着几分讥讽,回应道:“自然开心,原本我们还寻思着登门拜访您呢,没曾想,您倒是不辞辛苦,亲自找上门来了。”
唐秋凤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是吗?我看婚礼还没结束,你们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