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曼吃了一句骂,也没在意。
“爸,你不用担心,过几年我们攒够了钱,给我哥看耳朵,要是他以后能听见,你把工作给我哥。现在咱主要是关注分房子的事儿。”
顾耀堂使劲儿嗅了嗅:“你们吃什么了,这么香?”
“刚才云舟过来,小秋给他送了点油煎糍粑,我烤了个红薯给他吃,我哥给他冲了一杯爆米花。”
顾耀堂嫉妒道:“我都好久没吃油煎糍粑了,他是副厂长的儿子,哪里还缺这点吃的!”
顾小曼咦一声:“谢总工升副厂长了?”
顾耀堂嗯一声:“才升的,现在五个厂领导,好像他是老三。”
顾小曼心里叹气,人家本来就是市局副处级干部,哪里稀罕一个常务副厂长。
不知道电厂建好了之后他会不会回市里。
对谢家来说,这个常务副厂长就跟鸡肋一样,难怪谢云舟一个字不提。
顾小曼又把今天徐春梅来过的事情说一遍,顾耀堂摆摆手:“快别啰嗦了,我也要吃糍粑!”
顾小曼只能看向兄长问道:“哥,家里有糍粑没?”
顾景元小声道:“有五块糍粑,我用米和许大娘换的。”
“有油没?”
“有。”
“那我们煎点糍粑吃好不好?”
兄妹两个一起去了厨房煎糍粑,顾耀堂一个人坐在火盆边优哉游哉地烤火。
那头,谢云舟带着红薯干和菊花茶回到家。
他先将家里卫生搞干净,没多大一会儿,谢文哲裹着一身风雪回到家。
谢云舟刚烧了两暖瓶热水:“爸,吃饭了没?”
谢文哲嗯一声:“吃过了,你吃了没?”
“我在景元家里吃的。”
谢文哲知道他说的是谁:“人家家里不宽裕,不要总是去。”
“他妹妹想考大学,他托我给他妹妹找点试卷,他还给我一些他晒的菊花茶和红薯干。”
谢文哲瞟了儿子一眼,什么都没说。
谢云舟的表情十分自然:“爸,明天我回市里,你要不要一起?”
谢文哲拒绝了:“你去吧,我要上班。”
快要过年了,他这时候回去,丈母娘会有叨叨不完的话,拉着他各种教导。
说完这话,他停顿片刻,然后回到自己屋里,找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儿子:“拿回去给你妈,要是她得闲,让她来这边住两天。过两天朱厂长家的孙子满周岁,我们一起去。”
谢云舟接过那个袋子,里头都是钱和各种票。
他将袋子收好:“好,我会跟我妈说的。”
谢文哲又从自己衣服里找到钱包,从里面掏了二十块钱和几张票给儿子:“放假了,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谢云舟也没拒绝:“爸,你需要什么不?”
谢文哲收回钱包:“我不需要,明天早饭你跟我去食堂吃。”
谢云舟没有说话,父子两个平时沟通就不是很多。
谢文哲工作累了,洗漱后就睡了。
第二天等他起床的时候,发现儿子已经把早餐摆在了餐桌上。
“爸,来吃饭,我煎的菜饼,熬了点粥,给你煮了个鸡蛋,这咸菜是前天我带过来的。”
谢文哲笑一声:“科大果然会教育人才,你都会做饭了。”
谢云舟给父亲剥好鸡蛋:“以后我做饭给你吃吧,等我上学去了你再吃食堂。”
谢文哲洗过脸之后跟儿子坐在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聊天。
“跟你姥姥说,我上班到年三十,三十那天晚上回去吃年夜饭。”
谢云舟嗯一声:“爸,你们单位职工们是不是要分房子了?”
谢文哲闻玄歌而知雅义,从碗里抬起头:“哦,这是你给我做早饭的原因吗?”
谢云舟笑了一声:“不是,天冷,你空着肚子走这么远的路去食堂,对胃不好。”
“怎么,那孩子担心家里分不到房子?”
“他倒没跟我说这事,是我自己想了解了解。”
“问题不大,房子比较多,就是大小的问题。”
谢云舟给父亲夹了一块菜饼:“我第一次煎饼,有点散。”
谢文哲夸奖了一句:“还不错,没糊。”
“我争取下午就回来,爸你晚上要不要回来吃饭?”
谢文哲又夹了一块煎饼:“那孩子有什么过人之处,我看你总是去他家。”
“没什么过人之处,就是比较勤奋,人很聪明,也很单纯,没被世俗污染,仿佛璞玉一般。”
“那是他妹妹有过人之处?”
谢云舟夹了点咸菜:“比较聪明,身处逆境,从不抱怨,努力上进,很不容易。”
谢文哲吃饭的动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