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提着个袋子站在门口,许砚秋和冯裕安陪在他身边。
顾小曼忙上前打招呼:“云舟来了。”
谢云舟有些焦急道:“晌午我听人说景元生病了,怎么样了?”
“退烧了,我让他睡觉,他不肯睡,要跟我一起出门打猪草。”
谢云舟伸手拍了拍顾景元的肩膀:“景元,我来陪你玩。”
顾景元微微一笑:“谢谢云舟。”
顾小曼打开大门:“你们都进来,别站外头,太阳大。小安子,等过几天我们去你家啊。”
冯裕安笑道:“好啊,巴不得呢,你们也去我们矿上生活区看看。”
顾小曼看了一圈周围,平安死了,只有兄长是真正难过,大多数人只是在安慰他,连她都只是觉得有些生气和惋惜。
果然,这世上的感同身受太少了。
谢云舟将自己带来的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包红糖和几个鸡蛋:“景元病了,给他吃。”
顾小曼接过东西:“多谢云舟,我这一天天到处骗吃骗喝,晌午才骗了许大伯家的一顿饭。”
冯裕安笑道:“就你那饭量能吃多少。”
顾景元看着身边的谢云舟和许砚秋,打起精神一字一字道:“小秋哥,谢谢你,帮我安葬平安。”
他说话的速度好像突然变慢了,有时候还要停顿一下。
顾小曼心里一惊,她知道聋人时间长了会丧失语言功能。之前有平安陪着,兄长的胆子变大一些,一直能跟家里人简单交流对话。
现在平安没了,兄长的胆子又变小了,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她要尽快带他去省城看医生。
许砚秋慢慢道:“不用客气。”
顾景元又看向谢云舟:“云舟,谢谢你来看我,我好了。”
谢云舟一笑:“我们来下棋玩吧。”
顾景元嗯一声,起身拿来棋盘,开始跟他下棋。
谢云舟一边陪顾景元下棋,一边跟大家说大学里的事情。
他说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几人的神色,许砚秋和冯裕安听得非常认真,脸上都是好奇,只有顾小曼,虽然在笑,眼神却很淡然,一点好奇都没有。
讲了一会后,顾小曼然后找来两幅扑克,带着兄弟几个一起打斗地主。
兄弟几个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玩法,非常稀奇。
冯裕安笑得嘎嘎响:“小曼你哪里学来的这个啊,还怪好玩的。”
“闵校长教我的。”
谢云舟摸牌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打牌。
玩了一两个小时后,顾景元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一些。
顾耀堂回来的时候,屋里面兄弟四个还在斗地主。顾小曼在厨房擀面条,天七点多才黑,现在刚六点多点,她准备留谢云舟在家里吃饭。
顾耀堂开心地跟几个孩子一起玩牌。
面条还没下好呢,许德贵来了,直接去了厨房。
“小曼。”
“许大伯回来了,别走了,一会儿在我家吃面条。”
“面条我就不吃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前一阵子,景华去镇上买了点老鼠药。”
顾小曼拿火钳的动作停顿下来:“许大伯。”
许德贵摇头:“当然,不止他一家有老鼠药,但最近个把月只有他买过。景华最近每天去街上卖菜你知道不?”
顾小曼点头:“我听说了,翠花婶子种了好多菜,景华每天都会挑点菜去镇上卖。”
许德贵嗯一声:“景华刚去那几天,没少被人欺负。有一回我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个流氓把他菜篮子踢翻了,他带着他弟弟跟那个流氓打了一架,不要命一样。我和村里人一起把那几个流氓撵走了。”
顾小曼沉默片刻后道:“许大伯,景华对我家肯定存了恨的。”
许德贵嗯一声:“跟你说实话,当时我头一个就怀疑他。那孩子嘴上笑眯眯的,记仇的很。”
顾小曼眯起眼睛:“多谢许大伯来告诉。”
许德贵想了想之后道:“小曼,我再多打听两天,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消息。我跟你耀宗四伯说过了,公然下毒,这事儿不能善了。过几天把金书记请过来,全村开会。”
顾小曼自然不会反对:“许大伯,我能做什么?”
“到时候见机行事。”
“好。”
“没事了,你好好招呼客人。”
第二天,许家顺利办完许砚秋的升学宴。
大家吃完了酒席,一群男人闲着没事,支了两张桌子开始打牌。
顾景田跟着父母回了家,然后找理由又偷偷摸摸赶了过来。
顾小曼今天是账房,身上背着包,里头好多钱。
她还没去找许德贵交账,见到鬼鬼祟祟的二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