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七夏有些不解的问着。
易年笑了,伸手轻轻抚过七夏的脸颊。
“我说,这一切要是真的多好,要是你能复活,该有多好,可终归是我自己骗自己,你走了。”
说着,眼睛红了,却没有泪落下。
变得低沉的声音继续:
“你知道我有多想追着你去吗,可是我不能,至少现在不能,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七夏听着,笑了笑,开口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假的呢?”
易年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
“我的七夏,心里永远会装着元氏一族,那是你的根,也是你的命,你的心里不会全是我。”
“那我如此自私,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在意我呢?”
七夏问道。
“这便是你吸引我的地方,不是所有人的心中,都装着大义,我佩服你敢于承担一切,敢为了自己的族人去拼命,这不是自私,你的心里不可能全是我,就像我的心中不可能全是你,总要留块儿地方装着别的东西,谢谢你,让我又见了你一次。”
七夏听着,笑了。
开口道:
“就在这里不好吗,”
易年摇了摇头,开口道:
“这里当然好,有你,可是我怕有天醒来,被我亲手埋葬的你会怪我。”
说着,眼角的泪流了下来。
轻轻抱着七夏,呢喃道:
“你慢些走,等我忙完了一切就去找你。”
一个拥抱,持续了好久好久。
可脸上的泪痕未干,或许只持续了一瞬间。
起身,分开,少年的目光又落在了七夏的脸上。
看着那自己永远也看不到的脸,有些东西,又碎了一次。
痛彻心扉!
忍着疼,飘身而退。
“再见…”
少年的嘴张了张,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留着七夏站在原地,少年慢慢飘远。
距离远了,便看不清了。
好像有一只无形大手,阻隔了二人。
木屋中的床上,依旧睡着的易年眉头皱着,放在心头的忘情蛊感受到少年的气息后,化成了一丝血水,顺着心脉,流过了全身。
而就在平稳流过全身之时,一缕青光,阻断了忘情蛊化成的血水运行一瞬。
这一瞬极其短暂,短暂到引不起一丝波澜。
昏暗世界中的少年,再也看不清远处的人儿。
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慢慢变得模糊。
不知退了多久,脑海中的那幅画,变成了空白。
神识回到了白色世界,然后出了白色世界。
沉入身体,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守了易年很多天的石头,正往少年胸口送着元力的时候,余光瞧见少年手指动了。
目光向上,只见少年眉心皱了起来。
本能的揉了揉眼睛,怕自己看错了。
躺在床上的少年,已经好久没有动过了。
当揉过眼睛之后,确定了少年确实动了,顿时喜上眉梢。
正要开口喊着阿夏布衣与安红豆的时候,易年的眼睛忽然睁开。
瞧见一张大脸正在自己面前,头一歪,拉开了与那张大脸的差距,满眼警惕的看着石头。
这回,石头知道自己没看错,易年真的醒了。
兴奋开口道:
“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你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易年看着眼前的魁梧汉子,警惕变成了疑惑,眉心越皱越紧。
石头的声音太大,震的易年的耳朵有些疼。
往后靠了靠,盯着石头,一言不发。
石头瞧见易年样子,一时间也不知易年怎么了,想起阿夏布衣给人瞧病时候的样子,伸手便往易年额头摸去。
可摸到的不是额头,而是一只小手,一只力量极大的小手。
易年瞧见石头摸过来,快速抬手扣在了石头的手腕上,小臂用力一拉,直接将石头的肩膀拉成脱臼,还不等石头疼痛呼喊,一脚蹬在了石头胸口。
稍一用力,狂族汉子登时直直飞出。
穿过开着的窗子,砰的一声砸在了外面的院子里。
“哎呦…”
易年的动作太快,石头的痛苦呻吟这才传来。
单手撑起,立马转身回到了窗前,对着听见声响推门进屋的阿夏布衣与安红豆喊道:
“小心,他情况不对。”
可石头的提醒还是晚了,砰砰两声,由于心急冲到易年床前的二人,顺着石头飞过的窗口飞了出去。
石头倒霉,被阿夏布衣压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