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献回到府中,见自己院里的两个丫头正踢着毽子,好不清闲。
林献看了忽生逗弄之心,于是她走近,佯装怒道,“好啊,本小姐去赴鸿门宴,你们却这样清闲。”
两个丫头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小姐,你回来了?今早不是您说的吗?让我们自己不必跟着,您过会儿就回来。左右我们闲来无事便寻思着踢毽子好了。”
月弥把毽子往林献这边踢,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小姐要不要与我们一起踢呀?”
林献随手取了头上的首饰往桌上一放,连忙接了毽子,“都给本小姐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来,可别说我欺负你们。”
三人这样踢了好一会儿的毽子,临到傍晚,苏嬷嬷进了院子,“哎呦,我的二小姐,快别踢了快别踢了,夫人有请。”
林献有些不自在的把毽子收起来,早知道叫个丫头出去望风了。
她回来对外用的理由可是身体不适,这下却在自己的院子里同丫鬟一起踢毽子,还被抓个正形。
方才踢得有些热了,生了些汗,林献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可否容我梳洗一番,换身衣裳?”
苏嬷嬷一副“见了鬼了”的神情,连忙摆手,“可使不得,可使不得,夫人,老爷,还有少爷,小姐全在前院等着呢。”
林献默然,什么破事还跟她就有关系了?
一回来就找她,莫不是因为江芷萱的事找她兴师问罪吧?江芷萱真是好样的,给她找了这么多事儿。
但她也不可能真就不去,至少装病这一条是混不过去了,毽子还在手上拿着呢,苏嬷嬷她也不能杀人灭口。
她默默走到桌前,将毽子放在桌上,随后将桌子上之前取下的首饰随意的往头上一插,最后将额前有些湿的碎发撩了撩,看向苏嬷嬷,大有慷慨赴死的架势,“走罢,不是说等着呢吗?”
前院这边等的正是着急,徐氏有些不满,“苏嬷嬷这都去多久了?二丫头怎么还不来?”
下面坐着的也时不时往外探,倒是徐氏身旁坐的那个人,反而有些冷静,“不是说二丫头身子不适吗?想来先前歇下了,此刻正梳洗着吧。”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苏嬷嬷的声音,“老爷,夫人,二小姐来了。”
林献上前微微侧身一礼,面上满是歉意,“父亲母亲,女儿身子不适,前时有些发热,因而躺下了,梳洗了一会儿,久等了。”
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微低着头,彼此瞪大了眼睛交换了个眼神,苏嬷嬷分明已经看到他们在院中踢毽子了,小姐竟敢这样说谎,当真是好胆识。
盼只盼苏嬷嬷莫将她家小姐的话给当面拆穿才是。
要说震惊,最震惊的当然是苏嬷嬷。
她前时才眼睁睁看着这位自称身子不适的小姐在院子里踢毽子,紧接着就听见这位搁这装病,是真不怕她拆穿她么?
林献当然知道苏嬷嬷不是他这边的人,没有理由帮着她撒谎。
但她笃定,苏嬷嬷来时那样着急,定是有什么要紧事,眼下定然轮不着她出言,。
她即便是要拆穿她,想来也只有等晚些时候,跟徐氏讲她的所见所闻了。
左右徐氏从来看不惯她,她也不在乎这人对她什么看法。
这些小事肯定也闹不到林致远跟前去,大不了叫徐氏背地里暗骂她两句,反正她也听不着。
果不其然,苏嬷嬷虽心有不满,却也只想着,待林致远事情讲完之后,她定要与夫人好好说说这满嘴谎话的二小姐。
人来齐之后,林致远便发话了,“今日把大家叫过来,是缘于公主要选伴读一事。”
坐在下方的林献忽然想起这么一档子事来,这确实是发生在近日的事,只是隔得有些久远了,她竟将这事儿给忘了。
当今公主,名萧若兰,年十五,圣上独女。
此番名义上是找伴读,实则不过是为她找几个玩伴,当然这里面还有更不为人知的一层,便是为皇子们选妃。
上辈子林献知道了这件事情,自然是使尽了手段让自己被选上,而后一路与公主和众皇子结交,后面虽没选上太子妃,但也在几人里选中了萧安,合谋谋逆之事,经营多年。
这辈子她打算摆烂,只安心当她的林府二小姐便是,那么这公主伴读最好是不去,免得去了还要处处周旋,想想便叫人头疼。
所以林致远还未将事情交代完,林献便已下定决心,绝不掺和此事。待会不论林致远怎样说,她都咬死拒绝。
她上辈子折腾够了,这辈子就让林菱去大放异彩吧,她混吃等死便好。
林致远喝了口茶,慢悠悠开口,“皇上的意思是让各家都点自家一个女儿报上去,随后让公主选……”
不等他话说完,林献便急不可耐地开口,她直接浑身戏精上身,掩面而泣,“父亲,我离京多年,不识规矩,不精琴棋书画,想来是不好进宫伴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