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小心肝的,真是让人心疼啊!”
娘娘腔从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上下来,翘着个兰花指,就要上前拉谢云哲,被宋恬挡住了:
“这位……大伯。
我家夫君可是跟你有什么过节,你为何让人骑马撞他?”
她伸开双臂挡在谢云哲面前,唯恐眼前这团污秽弄脏了他。
那人一听叫他大伯,脸色就不大高兴,停住脚厌恶的看向宋恬:
“你是何人?”
那鼻孔朝天的模样,十分瞧不起宋恬的样子。
虽然他装扮的妖里妖气,嗓音却半点也不柔和,是个如假包换的老男人。
宋恬极力忍了忍恶心的感觉,尽量礼貌的回答:
“我是谢云哲的妻,刚才您家的马撞伤了我夫君,还请大伯帮我将人送到医馆去。”
这人明显就是故意的。
可宋恬不知道他和谢云哲之间有什么瓜葛,暂时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
“哼!”
变态大伯傲娇的哼了一声,不屑道:
“你可知道我是谁?”
小丫头片子,一点眼力都没有。
他这么风情万种玉树临风的,还一口一个大伯的叫。
宋恬很实诚的摇了摇头。
猜测他肯定就是谢云哲想办法躲着的脚行老板。
那人嗤了一声,似乎很不愿搭理宋恬,指了指旁边的护卫:
“十九,你告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十九木讷的点头:
“东家是丰林县首富,志远商行和慈仁药堂的东家,分号遍布全县,在府城甚至京城都有势力。”
宋恬点点头。
志远商行她知道。
就是脚行的招牌嘛。
可没想到慈仁堂竟也是他开的。
怪不得为富不仁的,只看他这东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名字!”
变态大伯对这个介绍不大满意,搞了半天这小丫头也不知他姓甚名谁。
十九木讷的报上他的名号:
“东家姓黄,大名黄家栋。”
宋恬一阵惊愕:
“你就是黄家栋!”
那个把持了丰林县药材买卖,哄抬药价让普通人都看不起病的家伙?
黄家栋无聊的扣着指甲:
“怎么,听说过本大爷的名号?”
宋恬点点头。
那可是太听说过了,而且深恶痛绝!
浩儿和刘氏的命,差一点就毁在这号人手上了。
“那最好不过了!”
黄家栋耷拉了耷拉眼皮,伸手撩了撩他那花白的头发,冲十九点了点头。
十九就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
一千两的!
“这些银子你拿着,以后离谢郎远一点儿,省的碍着本大爷的眼!”
宋恬不动。
她早觉得这老匹夫不大正常,原来真是在觊觎谢云哲!
呸!
老变态。
“黄……大伯,你虽然财大气粗,但也不能欺男霸女,我家夫君已有家室,而且他并不愿意。”
她没看那银票,而是又往谢云哲身边又靠了靠,将他挡的更紧了。
黄家栋撇了撇嘴,用一种十分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宋恬一下。
她平日里为了干活方便,都穿着粗布短衣,而且今日要坐车,穿缎子衣服容易弄脏,她也舍不得。
可在黄家栋看来,这就是穷酸。
“愿不愿意的,可由不得他。
如今他伤成这样,没个三五百两是治不好的,就算他有妻有室的,能给他当银子使?”
当初看上谢云哲的时候,他就让人打听过了。
说谢云哲是罪臣之后,父亲是犯了罪的京官,被处以极刑。
他老娘带着他和幼弟回乡投亲,又不被亲族所容,如今只能住在谢家村外围的小破房子里,靠新娶的媳妇摆小摊赚点银子糊口。
要不然他仪表堂堂又如此单瘦,也不会去脚行谋生计。
“谢郎啊,我劝你识些实务。
虽然今日撞了你是我不对,可我也是为你着想的。
只要你答应跟我,不但会许你锦衣玉食,还会保你读书科举,前途无量!
总比你跟这丑八婆过的好,你说是不是呀?”
饶是谢云哲能忍,宋恬也忍不了了。
说谁是丑八婆呢!
“用不着!
他的伤,我给他治!
锦衣玉食,我给他挣!
读书科考,我也会供他上!
我自己的相公自己养,用不着你个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