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双红着双眼,使劲绞着手里的帕子:
“他最近出去做生意了,两三个月都未曾回来,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兴许他就是觉得待在家里窝心,才故意躲出去的。
生意上的事程双双虽然不懂,但从认识到成亲到现在,他每次出去不过三五天时间。
还从来没一次去这么久过。
宋恬笑了笑,坐下来喝了一杯茶。
“要我说啊,你婆婆既然不愿放权,你把掌家钥匙再还给她就是了。
何苦闹到这般不愉快呢?”
程双双却攥起了双手:
“那怎么行?
我是何家长房大妇,若是连掌家权都拿不到,会被人笑话的。
而且……
而且我娘也说了,掌家权就是一个后宅女子的底气。
若是轻易给了别人,也就只有被人拿捏的份了。”
“哎?那可未必哦!”
宋恬认真看着她。
“有钱在手的确是一个女子的底气,但也未必一定要掌家。
我记得你爹娘也给你准备了不少嫁妆,就算你不管何家后院的闲事,也可以过的轻松惬意。”
程双双还是没转过弯来:
“那怎么能一样呢?
爹娘给我的嫁妆的确不少,可我也不能坐吃山空……”
宋恬再次打断了她:
“坐吃山空的确不行,可若你有能力让钱生钱呢?
你婆婆之所以这般拿捏你,靠的不就是何家产业丰厚?
若是你手里的产业比何家还大还强,还看得上他家那点儿东西?
你婆婆还敢随便跟你甩脸子?”
说到底,女人的世界跟男人其实是一样的,谁的实力强谁就更有话语权。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女性都被封建思想给束缚了,眼光只停留在后院那一亩三分地。
“可是……
可是我都已经成亲了,若还在外抛头露面……”
程双双还在犹豫。
宋恬早知道她有这样的顾虑。
笑道:
“成亲了又何妨,你看看我,不也照样抛头露面开铺子赚钱。”
程双双看了看刘氏,脸色依旧不太好。
“我怎么能跟恬姐姐一样,你家这种情况,跟何家……”
她话说到一半,又觉得这实在有点不礼貌,就赶紧闭了嘴。
谢家一无所有,全靠宋恬开铺子赚钱支撑。
可何家是大户,夫家经营着许多铺子,且要求女眷谨守妇道,不可抛头露面。
而且她婆婆也不是刘氏这种性子软的。
宋恬也低头沉思。
这的确也是个问题。
但她很快又扬起脸来。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好好想一想,总能解决的。
你若是不方便出面,这不还有我娘呢吗?
你要是信得过她,可以先让她帮你经营着。
等你实力超过了你婆家,给你些面子,说不得就允你出来了呢?”
刘氏赶紧摆手:
“阿恬说笑了,我不行的。”
她自来闲散惯了,哪有那本事开铺子赚钱呢。
程双双却是眼前一亮:
“师父,你行的!
我刚嫁进来时手足无措,何家那帮刁奴看我年纪小不把我放在眼里,若不是你出手惩治了他们,我少不得要经常受欺负。”
那帮恶奴其实也是婆婆交代的。
新妇入门,她作为上一届主母,势必就要交出掌家权,否则就会让人背后里议论。
可若新妇无能,连几个刁奴都震慑不住,她就有理由再多拿几天掌家权。
“那……那有什么的,不过是几个心思浅显的刁奴。”
刘氏性子虽软,可也是大家族出身的千金小姐。
这种惩治奴仆的手段,自小看都看会了。
“可我就不会啊。
所以说师父就是师父,我将嫁妆银子交给您,十分放心。”
宋恬也跟着鼓励:
“是啊,娘。您不是一直也想自己赚钱养家吗?
双双给你提供了机会,你怎么还退缩了呢。
你学识渊博阅历丰厚,肯定比我强多了。
说不得以后开铺子的事儿我还得请教你呢。”
刘氏羞的满脸通红,嗔怪道:
“就你嘴甜!”
虽说是有点顾虑,但刘氏对这件事也是很心动的。
如今宋恬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她总觉得有点对不住她。
谢云哲眼看又要去读书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