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羌城,又名永宁城。
在东汉时期,这里还叫冀县时,还是凉州刺史治所。
伏羌还曾有个名字叫黄瓜县,这里的黄瓜很有名,七月依然炎热,大军云集的渭河河谷小城,物资有限。
好在医院营有柴绍特别关照,每次物资都优先供给他们。
一车水嫩的黄瓜送进杏树葫芦银针旗的医院营中,送菜的并非行营后勤的,而是随军商队直接送来的,马车上跳上一人,拿着单子给怀玉画押,还搬下来两个柳筐。
“这筐是早上刚摘的黄瓜,还带着刺呢十分鲜脆爽口更加新鲜,这筐是寒瓜,还有些紫茄、绿芋、秋葵,”那人说着,又从马车上提下来一桶鱼,养在水里还都活蹦乱跳,有鲤鱼草鱼麦穗鲫鱼,还有细鳞鲑、棒鱼,以及傻头傻脑的虾虎鱼等。
那一大桶杂鱼,得有十几斤。
“这鱼够鲜啊。”
“特意为总管留的。”
都是相熟的,怀玉让人过来卸车搬黄瓜,一边也对商队附带的这些果蔬和鱼做了评估,“这些都不错,我都要了,多少钱?”
“这些都是送总管的,哪能收钱。”汉子笑道,“上次我们商队染上时疫,全靠总管出手相救呢。”
“你们上次找我求医问药也是付了诊金药费的,我又哪能白拿你们东西。”
一番推辞最后商人还是只好收下了怀玉给的钱,驾车离去。
怀玉吹着口哨,招呼马周过来把西瓜搬两个放井里凉着,然后收拾那些鱼,中午就可以给病儿和学生做顿营养美味的鱼汤。
现在病儿营里的病儿不多,轻伤士兵大多已经出院回营了,只剩下了一些重伤残疾的还在疗养,这些人基本上要告别军旅,本来柴绍打算让地方接受这些伤兵疗养,到秦州甚至是陇州去休养。
但这些伤兵现在舍不得离开伏羌病儿营,怀玉没来时,每天都死很多伤兵,轻伤的感染成重伤,营里一片惨淡,但怀玉来后,这里大变了样。
病儿营里死亡率低的惊人,轻伤士兵很少再有加重的,许多重伤也都转危为安,本来排队等着要截肢的伤兵,也在怀玉的医药下好转,大多保住了手脚。
在这里呆着安心,吃的也还不错,武怀玉亲自给病儿营写菜单,伙食营养搭配,不少伤兵养的都变白胖了。
不用担心缺医少药,不用担心伤病恶化,甚至一些陈年旧疾隐病,武总管都能帮忙治,好吃好喝,有空的时候参加武总管搞的识字班,认认字,学学医护知识,将来就算真得离开军伍,也多点谋生手段。
伏羌医院营完全颠覆了唐军对病儿营的传统认知,
没人愿意完全恢复之前离开。
地方州县的病坊伤营,那里条件普遍很差,所以明知这里距离突厥人很近,也没有一个愿意离开去后方的。
“马记室,又吃鱼啊今天?”
“嗯,武当商队刚送来的,新鲜着呢。”
“那今天有口福了。”
在病区里散步的伤兵们看到马周提的一大桶鱼,都笑着打招呼。
怀玉现在营里其实也挺惬意的,他基本上是每天早上先大早巡一遍病房和培训班,然后就去柴绍那里参加军议,其实也就是去听听消息,最后做个例行汇报,真正的打仗决策,他也给不了什么真正的参谋赞画,柴绍虽也经常询问他意见,但怀玉一般很少乱说话。
他天天呆病儿营,又不懂外面形势,哪能乱纸上谈兵。虽然他曾经提醒过柴绍,要防颉利可汗突入关中平原,可怀玉又说不出个根据所以然来,结果最后还让一众行营将校嘲讽他不懂军事,说如今陇关萧关门户紧守,颉利又飞不过陇山去,那以后,怀玉也就很少再乱说话了。
每天大半的时间,他都是在坐诊,就跟开了个专家门诊似的,不仅有病儿营里的伤兵来看诊复诊,也会有许多行营的军官们,甚至秦渭等地方上的官吏商民来问诊,偶尔还会有个羌部头人什么的慕青阳子高人之名而来。
怀玉现在名动陇右,个个都称他高人,还有喊他大师的,无数人排着队来问诊,甚至有从岐州泾州赶来的。
为此怀玉每天只能限量看诊,让他们排队挂号,一天限多少个号,除行营将士外,其它军外的只少量看,且诊金很贵,但仍止不住那些人就信他。
巡营、参会、看诊,每天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甚至都让他都快遗忘这是在前线。
空闲的不多时间,怀玉也坚持练习骑射,老道教给他的金刚功、长寿功也没荒废一直在练,甚至如今感觉到内功已经渐入轨道,他能感觉自己全身经脉更加通畅。
他如今甚至可以在水中憋气三分钟,这可是非常大的进步,以前他最多一分钟,五年多的修练,带来了质的变化。
他现在长枪已经能够非常熟练的运用拦拿扎,长枪连续刺击已超普通府兵枪兵水平。
就是他的骑术和射箭,还只能算是一般,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