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获得从九品下出身,经过吏部铨选后获得了秘书省正字之职,从此留在长安。
刘绪生下来三天他爹被毒蛇咬到死了,三岁时娘也病死,打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给地主家放牛,因为聪明伶俐,被选做地主儿子的书童,跟着读书,地主儿子书没读进去,倒是刘绪学的很好,让先生都十分爱惜,特收为弟子。
后来还成了乡贡,参加科举,还一举中
刘绪出身差,条件也差,考中进士也年纪不小了,后来便娶了宫人梅氏。
梅氏无亲无故了,刘绪也是没爹没娘,倒是互相怜惜。
只是居长安大不易,靠着正字那点俸禄实在困难,偏偏刘绪老家还隔三差五的来信,村里就出了这么一个官,什么事大家都找他,觉得他了不得,京城里当大官呢。
殊不知他只是个小小正字而已。
不多的俸禄既要租房养妻儿,还要养头代步的驴,平时还要买纸买笔等,余下点钱,全都接济老家亲戚乡邻了。
不时还会有乡人找上门来,得好好招待,最后走时还得送上点盘缠干粮。
梅氏心里虽然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可却又躲不开。
如果她不招待,那么村人就会戳丈夫的脊梁骨,说他吃人奶拉猪屎。
丈夫做官三年,一分家业没攒下,到是同僚朋友借遍,每个熟人那都借过钱,现在到处都欠人情。
刚发的禄米,又已经光了。
刘宝福跟这侄媳妇还是头次见,却也没把她当外人,诉说着如今村里的困苦,借粮、卖地,甚至卖儿典妻。
“以前跟狗蛋一起长大的小豆子,把妻子典给隔壁的光棍疤脸了,约定典妻三年,这三年跟着疤脸生活,生的娃也归疤脸,三年后接回,三年就换三石谷子。”
“前村的赵大,爹死了棺材都买不起,把三岁的小女儿卖了,换了口薄皮棺材······”
听着这些,梅氏也只能心中叹惜,他们难,可乡亲们似乎更难。
·······
东宫,司经局。
狗蛋刘绪正在整理校正收集来的图书,上司校书郎来济过来,“刘正字,你老家来人了。”
刘绪听了有些慌。
他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老家来人了,他和他这个家已经负担不起了,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可他无法摆脱这些,那是他的出身,那是他欠下的债,他曾经吃着乡亲们的百家饭长大,甚至小的时候母亲病弱,村里好多媳妇的奶水他都吃过,更别说他来京考科举的时候,全村的村民们,给他凑了两千文钱,还有三十几个鸡蛋,两斗麦饭给他。
如今他出息了,中
虽然他连养活自己一家也都挺艰难,可没办法。
他只能不断的借钱,拆东墙补西墙。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刘正字今天就提前回家吧。”来济道。
刘绪停下手中活,起身,却又站在那犹豫不决,想开口找来济借钱,却又张不开口,上次借了没几天,还没还呢。
“可是要借点钱?”来济笑问。
“嗯。”刘绪最终只能沉重嗯一声,“来校书方便吗?”
“同僚之间,相互帮助也是应当,”来济拍了拍他手臂,“不过你今天用不着借,走,我带你去见武馆主。”
武怀玉听了来济的话后,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刘正字,有些可怜更多还是佩服,要是放后世,只怕没有谁会一直记着这些恩的,毕竟谁不先为自己考虑呢。
“先前不是刚给大家支了一月的俸料,”
“下官之前借了不少钱,刚到手就先拿去还账了。”刘绪不好意思的道。
如今刘绪陷入了死循环了,他那微薄的俸禄,根本架不住众多乡亲的索要,可他却无法拒绝。
现在他借钱太多,同僚朋友都没法再借了,好在他没借京债,否则利息都能让他绝望。
“刘正字,你这情况确实挺不易的,但是我还是要劝你几句,虽然你以前得乡亲们的许多帮助,如今你回馈大家也是自然,可你也要量力而行,
你应当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本职正事上来,你任正字也有三年多了,才能是有的,可精力都被旁事牵扯了,
我调你来司经局,希望你能专心办事,不要过多为杂事干扰,你如果能够升迁,那么你才有能力帮更多,否则你自己妻儿都养不活,又如何帮他人?”
“你这个情况,局里可以给你照顾一下,先给你预支三个月俸,还可以再给你借支一笔公廨粮,”
刘绪月俸才一千零五十,日料杂用等合四百五,三个月四千五百钱,双俸则是九千钱,怀玉再借他两石粮,不收利息,算是局里对本衙困难官吏的一个帮助了。
“下官,下官····”刘绪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位出身寒微,却能够努力拼搏奋斗,从放羊娃成为进士,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