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下避风,盼着早点交班,也有士兵在偷偷的议论,为何他们现在会在豳州城里。
更夫的梆子声传来,夜半三更了。
豳州衙门有官吏带着一队衙役,挑着煮好的热汤饼来。
“奉上令,特意为值夜的将士们煮了汤饼,给大家暖暖身子。”一名身着绛公服的流外吏上前。
桶盖打开,阵阵面香扑鼻,还有香菜、蒜味,还有羊油味。
“哎呀,正又冻又饿呢,”
守门士兵们闻着味都围了上来,绛公服小吏便赶紧给他们打汤饼,热乎的汤饼,指甲盖大小的面片儿,煮的外软内筋道,汤汁浓稠,香味扑鼻。
接过打好的汤饼,也顾不得还烫,立马就喝了起来,边喝边转碗,那汤汁入喉下腹,立马让有些冻僵硬的身体暖和了起来。
“爽!”
很快,城门洞和城头上的当值守夜士兵,都一人一大碗,蹲在地上嗦溜起来。
有人边吸溜甚至还不忘记给绛公服小吏和民壮们几句赞赏,顺便把豳州衙门称赞几句。
绛公服小吏笑着的很热情,“大家不够还有啊,吃完再添,这大冷天的还要行军,晚上还要值夜,也太辛苦了。”
小吏拿着把长勺,蹲在面桶旁跟他们聊着天,谁吃的快吃完了,就给他们再添上一碗,“不够还有。”
一人连吃了三碗,吃的非常满足,正当他要打
“嘶,”
手里的碗掉到了地上,紧接着人也跪倒在地。
很快,又有一个守兵也捂着肚子倒下。
接二连三的有人倒下。
“有毒!”
有人想去提刀拿矛,可站都站不稳了。
绛公服小吏看着倒了一片的那些士兵,仍然笑着道,“要怪只能怪你们跟错了人,跟着李艺造反,这是自寻死路。”
说完绛公服带人迅速给他们补刀,然后来到城门洞里,掏出了几包油倒在门轴上,然后迅速取下了城门栓,接着打开城门。
加了油后,笨重的城门被拉开,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声响。
成功拿下北门后,约定的信号发出,很快早就潜伏到北门附近的杨岌就带兵迅速冲入豳州城中。
他们直奔李艺所在的刺史府而去。
杨岌所部千人,全都披着铁甲,甚至还都配备了擘张弩。
这一千府兵,五百是江淮弩手,去年随李客师调来协防突厥,另有五百是从河北魏博调来的骑兵。
魏博之骁骑和江淮之强弩,今夜联手出击。
弩虽机动性不如弓,但江淮弩手那也是久负盛名的强兵种,此时夜晚突袭,更显强悍,一路直向刺史府杀去。
沿途有值守警戒的泾州兵试图拦截,结果被他们连排弩箭统统射翻,而魏博骁骑此时更是在夜半无人的城中街道上展开急驰。
一直杀到了刺史府前,他们才遇到了些像样的抵抗,李艺的幽州亲兵急啸示警,拼死拦截。
可已经晚了。
弩手排射,骑兵也在马上用角弓弩疾射,冲近后,江淮弩手,瞬间又变成了江淮步槊手。
当年王世充起家靠的正是这江淮弩兵槊手,这可是能够硬刚骑兵的精兵,尤其是润州宣州一带的兵,那可是古代丹阳郡,自古出精兵。
刺史府前,无数火把照的亮同白昼。
统军杨岌这个时候也打出了讨逆平乱的旗号,让士兵大声的高呼李艺叛乱谋反,他们讨逆平叛的事实。
这让本来混乱的局面,越发的混乱了。
有的泾州兵从城中他处驻地赶到,听到这些话后,犹豫了。
而豳州城门已陆续被杨岌、赵慈皓他们的人马里应外合拿下控制,反锁闭城门,把李艺的一千幽州突骑和一千泾州骑兵挡在城外。
城里只有李艺的一千人马,可除了亲兵营在顽强抵抗,其余赶来的兵要么被隔在远处,要么已经开始犹豫畏缩。
真正知晓实情,并愿意跟李艺造反的人,毕竟还是少数,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愿意再造反?
怀玉带兵赶到的时候,豳州城中仍是杀声大作,而李艺城外的两千人马,也陷入混乱中,有李艺亲信率部在攻城,想要冲入城中护主,而有的将领却犹豫观望。
苏烈率领八百骑兵最先杀到,对着在攻城的叛军就是一记背后猛冲,将其杀散。
武怀玉也带着步兵冲上来,边冲边喊。
高呼李艺叛乱谋反,他们盐州军讨逆平叛。
“谋逆叛乱者,十恶不赦,附逆从贼者,一律当诛。”
“如被李艺欺骗裹挟者,赶紧反正,杀贼戴罪立功!”
“讨逆!”
“诛贼!”
李艺打着奉密敕入京的旗号,匆忙间也只带了三千人马来诈取豳州,李艺成功的诈取豳州不费一兵一卒,但他有件事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