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另娶,她也不可能给你做妾,但现在你们也不需要婚嫁也可以在一起。”
“打住,别说了,我绝无此心,这事已经够糟心了,我不想把事情搞的更糟,永康公可是我老师,”
程处默打量了怀玉许久,确认他好像说是的真话,不禁很佩服,“换别人,有这样的机会哪会错过?”
“你知道柴绍家大小子不?那家伙先前见李三娘回了长安,可是一点脸皮不要,天天跑平康坊李家去拜访,哪怕李家后来不见,他都天天去,各种礼物送的啊,还一次次的请媒人去提亲,甚至还向陛下请求赐婚呢,
可李三娘根本不稀罕,最后干脆去终南山出家做了道姑。
其实我觉得,她能出李府,明显是李靖夫妇放的,估计也是不愿意她嫁柴哲威那家伙呢。”
“柴哲威后来还跑去终南山呢,结果反正听说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的,不过据说这小子倒是恨上你了。”
“关我屁事。”
“你夺了人家心头之爱啊,再说了,先前陛下做伐梁谋划,是各大都督刺史,整个计划是你们先疲梁,最后一击,却是要由柴绍挂帅灭梁的。
可你们疲梁变成了灭梁,尤其是你武怀玉本是殿后,结果最后独自灭梁,你这不是抢了人家柴绍的功劳嘛,你实封翼国公升夏州都督,他柴哲威,皇帝的外甥,现在还仍是个千牛侍卫,你说能不眼红能不妒忌吗?”
“还有丘家,丘家这次伤筋动骨,但也恨上你了,尤其是丘神恭,听说把你名字写在箭靶上,天天射你呢。”
武怀玉不以为然,“鸿鹄不与燕雀为伍,懒得理他们。”
程处默竖起大拇指,“有格局,不愧能实封国公,值得我好好学习,”他说着打量了怀玉家庄园,“听说你在塞上,都弄了四万亩地了?”
“嗯,这里地广人稀,地不值钱,就是缺人。”
“那正好,我程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我打算也置个三五百顷地,”
“现在灵武、朔方这边加上延府、庆府还是有不少地的,你要想置地倒不难,”武怀玉倒也支持处默屯田,前提是别违规就行。
“程叔这次在泸州,功劳立那么大,看来好处也没少捞啊。”怀玉打笑道。
程处默也不瞒他,都是自家兄弟,还是亲戚呢。都督一方,又还统兵平叛,这可是最有油水的机会了,都不需要说违规犯罪,随便操作一下,那都是能合理合法的弄到大量好处。
就好比说俘虏,没为官奴,然后发卖。
又或者程家的人做随军商队,直接先低价把其中最优质的吃下来了,转手就是赚一大笔。
贵族官僚资本最大的特点不是他们有多创新啥的,而是他们的垄断性和买办性质。
老程是都督,又是战区总管,随便一句话一张条子,程家的人就能在军需物资供应,或是战利品、奴隶、牲畜等收购上,赚到许多。
老程现在都不需要自己去打仗,都是让他打服的十四个羁縻州的獠人去打不服的,他坐收其成,更多时间现在是在修路,拓宽通往南宁地区(云南)的道路,这道路不仅有战略军事威慑意义。
更是黄金商路。
程家从关中内地组织商货,运到西川、南宁等地,从那些土蛮手里换取土产,利润极高,赚的盆满钵满。
“其实崔家郑家分走了不少好处。”程处默实话实说。
程家虽也是地方豪强,但论底蕴终究不如五姓七家,老程都督泸州,崔郑两家也搭上顺风船,双方各取所需,倒也合作愉快,老程的官爵职位,崔郑的人和货,
三家后面又还跟着不少姻亲朋友附庸,反正在西南那就跟抢钱一样。
“二郎你在这边应当也没闲着吧?”
“我可没你爹那本事,况且朔方虽灭,可这北面就是突厥人,我们不得不谨慎小心,要是操作不慎,这局面可就会崩。”
武怀玉现在主要还是维持稳定为主,至于说赚钱这事,当然也要赚的,买地屯田,开盐场,另外就是开矿、贸易这些。
一直在慢慢推进,但肯定没程咬金他们在泸州那边鲸吞的豪壮。
······
朔方丝路上,一支又一支的驼队络绎不绝往来道上。
武怀玉和程处默带着一众官员,站在无定河边看着这些驼马商队。
“这么多活羊?”
“嗯,这些羊都是我们夏州都督府刚跟郁射设达成的边市协议之一,从河套沿黄河赶到胜州榆林,再沿着长城到银州。”
这条路线,正好处于丝路三线的北干线的重要支线上。
这条路线最早是兴于北魏之时,名叫铜官驿路。
如今武怀玉也利用占据着东套的突厥郁射设阿史那摸末跟颉利大汗不和,恰突厥今年日子难过,于是借着之前在盐州时跟郁射设打下的关系,跟他谈成了几笔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