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职官,勋、阶、爵、封邑都没免。
这才在家反省了几天?
皇帝居然亲自夜间来访。
武怀玉正在陈润娘院里,躺在院中银杏树下听她说着管的账目。
陈润娘是武怀玉纳的
其实樊玄符虽然喜欢买田置地,但对于管理账目这些琐事没耐心,都是交给润娘和五娘几个打理。
“阿郎,近来听到个传言,有说温相公向圣人提议,要将突厥人尽迁内地,教耕种授礼仪,编户齐民,移风易俗,甚至还说要朝廷出钱,把之前阿郎在塞北破突厥时分赏给将士们为奴的那二十多万突厥俘虏,全都赎买回来,把他们安置在河北等地,这是真的吗?”
“阿郎上次也分了许多突厥奴隶,后来大娘子又让买下许多,这要是朝廷要赎买,只怕到时也不会真的给钱,或只会给很少的钱,那我们可就亏大了。”
武怀玉躺在那,有小婢温柔的给他敲打按摩,一个敲着肩臂,一个揉捏腿脚,两婢子个头娇小,十分温柔,却是来自海东新罗。
这些新罗婢,二八年纪,且相貌姣好,甚至唐话也说的不错,因此价格也是极贵,一个就得七八万钱,抵的上好几个突厥蕃婢了。
“亏温相公想的出来,朝廷出钱来赎,二三十万的突厥俘早分赏给将士们为奴,许多又被转手卖掉,现在散落各地,怎么赎?
再说了,这得多少钱来赎,一个突厥丁奴总得两三万钱吧,随便一算,这二三十万突厥人,都得值几百万贯钱,朝廷从哪拿这么多钱来?
凭什么出这些钱?
不给钱,或给少了,将士们又如何肯把自己的奴隶交给朝廷?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北伐将士们的赏赐都还没落实呢,却倒有那闲心。”
武怀玉对温彦博的提议很不屑,南匈奴附汉,边疆安稳百余年,这倒是真的,可有些事情不能一厢情愿。
“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温相公做不到,朝廷也做不到,有那突厥奴隶可以继续买,咱们家开拓边荒,很需人手。朔方种玉米,幽燕种土豆,岭南种甘蔗,陇右种,关内河南种麦子,江淮种水稻,
武家的庄子田地很多,但劳力的缺口也一直很大。
中原内地倒还好,能够雇佣当地周边的百姓,甚至是农忙的时候还能临时雇些短工,但是在边疆之地,本就地广人稀,想佃种出租,或是雇佣人手,都很难,主要还是得靠蓄奴为主。
边地必须得是搞大庄园蓄奴大牲口的模式生产,否则干不起来。
大乱之后的开国之初啊,最缺的就是人口,不像是盛世顶峰的时候,到处都是过盛的人口劳力。
正说着,
驼子侯成引着马周进来,“阿郎,马郎婿来了。”
武怀玉有些意外的迎上前,“姐夫怎么这会来了?
眼下已是晚上,虽还算太晚,可半夜来该还是很奇怪,再则武怀玉现在刚犯大错,被令闭门思过,武家也是谢绝一切来客的。
马周虽是姐夫,但两人同殿为臣,这种时候也不好上门,何况还半夜摸黑来?
怀玉看清马周一袭白衫越发奇怪了,这明显是有意乔装过。
“出何事了?”
“圣人微服来访,二郎赶紧随我去迎接。”
前厅,武怀玉见到李世民、房玄龄还有如老仆般不起眼的张阿难。
“罪臣武怀玉不知圣人驾临,有失远迎······”
“打住,”李世民摆手,“在家反省的如何?”
“臣深知罪孽深重·····”
“少说这废话了,朕今夜来,是想问你些事,”
李世民也没过多客气,直接问起突厥如何安置,房玄龄还在一边简单说了下朝中的五种意见。
“都有理,”武怀玉道。
李世民瞪着他,“这不是朝堂大殿,也没其它人,说点实在的。”
“那臣斗胆了,应当根据实情,区别对待,不同处置。朝廷这次大破突厥,其实也就是重创颉利本部和欲谷设部,其它几部如突利、郁射设、沙钵罗汗等虽降,实力未损,
而拓设早远走西域,甚至还没向大唐臣服。”
“那你说如何处置?”
“该打就打,该拉就拉,不要为了虚名刻意宽仁,也没必要现在就做那些做不到的事,
有些事情慢慢来,不急,但有些事情该做还得做,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分几步走,颉利和欲谷设父子俩的本部,基本上被击溃,甚至还被武怀玉李靖他们在塞外,就直接把俘虏给分赏给将士了,还有部份青壮交给朝廷,
这部份交给朝廷的都有十万左右。
这些人,是战场俘虏的,虽有不少是武怀玉他们在白道川和铁山、碛口等地扫荡俘获,但既然已经是俘虏了,那就别再客气。
这些人不用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