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拿出一张告身给刘仁轨,“圣人敕封你为检校户部员外郎,恭喜。”
虽然粟特胡商依然多,也依然很赚钱,但以前那样的好时代再也回不来,哪怕他史思明依附于宰相侯君集,但该交的税,该被和买的货,一样少不了。
“这两税法要推行,你们这些商人应当也很不满吧?”
政争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各种泼脏水就行了。
刘仁轨则觉得高句丽人在辽河一线,部署了重兵,修筑了大量山城,经过几百年时间,想要打穿这条防线很难,尤其是冬季寒冷,战线又长,补给困难,还是从海上攻为好,
毕竟当年隋朝来护儿也是有过攻过平壤城的战果的,虽说最终还是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但海路进攻是可行的,不过他建议别直奔平壤,应当先在南面一点找个合适的位置登陆,建立大本营,最好是能够拉上百济或是新罗结盟,这样就能在半岛取得粮草补给,甚至有百济新罗的蕃属仆从兵马,
岭南来的庞孝泰,则觉得高句丽穷水恶水有啥好打的,
“相公觉得要灭高句丽,水陆孰优孰劣?”
·······
皇城门口,
可这两年,形势变了。
“相公,”
这也是多数贵族勋戚们的手段,
或是利用权势搞点官倒、垄断的生意,
“谢相公。”
在武怀玉的推动下,许多袄寺跟佛寺一样被废除,甚至改成了孔庙、儒学,还把粟特聚落改成大唐县治下的村庄,许多村子甚至被强制与汉人混居,
其它诸如收缴他们的武器,取消他们自治权,禁止他们私刑私法等等,
粟特胡交的税也多了,
确实引起许多粟特胡的不满,可有过不少粟特胡萨保带头反叛结果被镇压,全都被贬为奴隶的下场,让许多人也不敢乱来,
仅在长安,现在粟特胡的影响力就越来越弱了。
“你们得闹,闹的越厉害越好,最好是能够直达圣听,这样圣人才会知道武怀玉有多扰民害民,才会废掉他的这些乱政。”
史大郎一见侯君集进来,立马小跑上前,然后跪伏在地,还亲吻侯君集的靴子,谁能想到这是位在长安胡商中呼风唤雨的存在,却能在侯君集面前如此卑微。
我们粟特胡商从西域万里之遥,历经千险,好不容易贩运一些香料胡酒等来长安,结果却要直接和买两成货,但价格给的却不高,你说我们辛苦贩运,倒让他们赚钱······”
侯家的产业很多,但基本上都是各处插一脚,别人赚钱他入股分钱,或是直接抢,
而人家武怀玉不同,是完全另一种方式。
甚至有自己的聚落。
“让你去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让他过来吧。”
“思明啊,”
不管是开药店还是种药制药,又或是开酒坊酒肆,还是说制盐制茶制皂制,开矿冶铁等等,这家伙靠的不是抢,而是技术上甚至模式上的领先,武家扩张速度也快,是拉着别的贵族门阀,或是其它商家合作。
“相公,奴婢已经打听的仔细······”
武怀玉敛财本事很厉害,这方面侯君集自愧不如,虽然现在侯君集也非常富有,但他的钱财多来自于赏赐,以及投献,还有就是他的巧取豪夺。
看上什么赚钱买卖了,只要对方没有过硬的靠山,侯君集直接就要,不给就弄。
“伱在龙桥、长坳应当也有买卖吧?”
刘仁轨意外,双手接过告身,看完吏部的任命,尤其是最后面那个鲜红的尚书吏部之印的大印章,这才真正确认。
要坏他的新法,然后借机把武怀玉搞臭搞倒,让他不得翻身。
武怀玉出来,他们正在聊隋征高句丽的事,苏定方认为应当从辽西一路平推过去,先收复辽东,然后再把半岛灭了。
现在试行两税,以后粟特胡也是要交户税、地税、义仓粮,甚至火耗、丁银这些都少不得。
有田产的,更是按亩征收,
王公贵族、军将府兵,甚至以前荫庇于豪门的佃户,流动的行商也逃不了。
史思明有节奏的敲打着侯君集的腿,力度适中,让侯君集很舒服,他讨好笑着道,“这武怀玉自得宠以来,各种乱政,前有盐引茶引,后有酒榷,再来个什么开中盐法,
这商税、过税、住税、契税,各种矿课,真是巧令名目,抽筋扒皮,让我等苦不堪言。
“三原龙桥、长坳两地工商很兴盛?”侯君集问。
“那你应当跟三原县那边的商人也熟,我要你暗里跟那些商人串连串连······”
“谢陛下才是,今天就先在长安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我们就赶回三原县,虽然陛下给了我们半年时间,但也得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