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本就是个垄断生意,
只是现在盘子放开些做大些。
程处默也是个聪明人,越听越兴奋,
“采珠不能成为廉州百姓的负担,也不能成为廉州衙门的负担,其实守着这么个聚宝盆哪里还能要饭,上上下下,都能互利共赢的,”
程处默拍着胸膛,“二郎你放心,现在确实有改变的条件,而且我也有这决心和能力,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做好。”
“你也得当心一些,这个事里涉及的利益可不小。”
“知道,但咱们十万中原健儿下岭南,这北海还驻了水师和巡检,又有镇兵、府兵,咱们手里有这么强的武力,还怕那些人么?
这个时候谁敢跳出来,我正好借他们人头祭旗。”
“那就准备吧。”
等合浦珠池招商,武家肯定也是要参与的,虽说采珠投入也不会小,要交承包费甚至是保证金,要办执照,而且采珠也还得买船、雇船工、珠工,各种采珠的器械。
但谁都能看的到,这是一本万利包赚不赔的买卖,最难的是进入的门票。
只要能够进入,就能赚钱。
而且珠池采珠,跟开采金银矿不同的是,金银矿会有枯竭的时候,但珠池却是千百年可持续采珠蚌的,就算有的年份可能珍蚌少,但只要不过份采蚌,这是份可一直持续的产业。
特别是珍珠的需求量很大,市场前景好,不用担心什么市场饱和之类的。
内销市场很大,外贸市场也很大。
特别是那些顶级的珰珠,可遇不可求,市场需求永远在。
傍晚,
怀玉跳入海中,畅游许久。
一群海之女儿般的美人陪着游玩,虽然说泳衣没那么诱人,但海中嬉戏也是洗去一天的疲劳。
夜里,
海边的吊脚楼里吃着海鲜,
依然是高朋满座。
今天怀玉招待的是廉州豪族,主要是宁氏家族的。
曾经的北海之王宁氏,如今也已经是彻底的衰弱了,
面对着武怀玉的一步步进逼,也只能不断后退。
越来越多的宁氏子弟,被武怀玉调离宁氏旧地,调到其它地方,还有许多被举荐入京铨选,
“来,举杯共贺!”
宁氏等豪族子弟,也只得纷纷起立举杯,
这杯酒入口,很苦涩,
喝了这杯酒,也意味着他们放弃了对抗,举手投降了,完全听侯朝廷的处置。要他们高到岭南其它府州任职,他们就去。要他们外任中原,他们也去,
甚至如他们以前最赚钱的采珠、制盐这些买卖,现在基本上被拿走了,他们也全都接受了。
当然,这妥协也是换来了一些好处,或者说是保障的。
比如他们现在的田宅奴婢钱财这些,是都得到保全的。另外他们也都保留了官身,甚至不少还升阶晋爵,虽说这是用外调换来的,可起码也还保留了这些。
只是,钦州再也不是宁氏的了,廉州也不再是宁氏控制的,还有诸如白州、贵州等地。
整个夏天,
武怀玉一直在岭南巡视,一州又一州,一站又一站。
等到秋天的时候,他去了交州,一直巡视到了九德。
入冬后,他再往回走,
中原飘雪的寒冬,武怀玉到了崖州岛,
在振州临川鹿回头过的新年。
今年他没有回长安,岭南叛乱虽平定,但局势并不稳,依然是暗流涌动,他这个宰相必须坐镇。
振州在海南岛的最南边,临川就是后世的三亚,此时的鹿回头更加原始自然,虽是新年,但这里却依然是热浪阵阵。
沙滩、椰林,
这个年挺安静。
冯冼两家联手开发海南岛,在岛上设立四州,岛上的狸蛮,尤其是沿海平原的狸蛮,已经大部份被他们征服或联合,但内地山区,却也仍还是他们鞭长莫及的地方。
此时岛上的汉人很少,
其实也没啥值得在意的地方,临川除了自然的风光外,还真没啥值得一提的,连座像样点的城寨都没有。
不过武怀玉还是挺喜欢这的,此时的广东都挺冷的,崖州的海口那边也挺冷,只有这里是夏天。
在三亚湾的海滩上,武怀玉迎来了贞观六年的正旦。
遥望中原,
此时的长安肯定万家灯火,一片节日的热闹,家中的妻妾儿女们肯定也在守岁,
而在数千里外的天南,在这个海岛最南端,
这里却是这么的寂静,
他打算干脆在这里过完正月,好好的享受这阳光、沙滩、大海,
二月时再动身回去,算算日子,等他三月回到广州的时候,差不多芙蕾斯塔也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