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个妹夫,就叫陈大德。”老董忍不住有些哆嗦道。
阿桑和石头都愣了下,不会这么巧吧。
“那说不定正是他,赶紧过去吧。”
董腾心潮澎湃,他家在桑泉县以前其实也是豪强大户,他也是三十多岁时就是鹰扬府的队正,也是个有品阶的武官。他大妹嫁给本县另一个士族陈家,妹夫就叫陈大德,是个挺有才学的年轻人。
虽说他们董陈两家比不过薛、裴这样的顶级名门,但也是有些门第的。
“那位陈郎中多大年纪?”路上,董腾又问了不少问题,问年龄,问长相,越打听发现好像越接近,好像就是自己妹夫。
最后董腾都跑起来了,迫不急待想见面。
终于上了蓬莱阁,
老董喘着粗气进来,目光在阁中迅速搜寻,然后停在了那位身着绯色圆领官袍的男子身上,
须发皆白,
脸上不少皱纹,
一眼看去有些陌生,
但细打量几眼,看出了些熟悉,
“你是临涑庄的陈大郎?”董腾瞪大眼睛试探着问。
陈大德其实看到董腾,也感觉有些熟悉,
他不敢确信的问,“你是姓董,大槐庄的?”
“嗯,我就是桑泉县临涑乡大槐庄的董腾,前朝大业时为河东鹰扬府队正,后来大业七年奉诏征辽,离家前往涿郡集结,这一去就再没能回来,二十多年了,”老董老泪纵横。
“哥!”
陈大德腾的站起,快步来到老董面前一把将他抱住,不敢置信般颤抖着喊道,“哥,想不到你还活着,我是大德,你妹夫啊,
当年,你一去不返,再无音讯,都说你已经战死在辽东山城下,尸骨无存,家里接到消息,都伤心欲绝,丈人和丈母娘更是伤心背过气去······”
谁也想不到,二十多年后还能再见面,更想不到是在这里。
董腾此时迫不急待的想知道家中情况。
“我,阿耶阿娘可还在?”
陈大德摇头,“你战死消息回来后,当年丈母娘就走了,次年阿耶也走了。”
“那我妻妾儿女们呢?”
“刚开始还好,毕竟董氏家族也不小,阿兄家里原也有不少田地钱粮,孤儿寡母的也还能生活,可是没几年天下大乱,河东也不太平,到处都是流贼马匪,家人也只得背井离乡四处躲藏······”
万幸的是,虽然经历了许多苦难,但董腾的家人,在家族和亲戚的帮助下,也算勉强撑了过来,期间董腾的一妻二妾,三儿四女,死了一个妾和一儿一二女,其它人都活下来了。
“现如今,你家大郎也撑门立户,把家业又稳下来了,你的二儿二女,儿郎都成了家,女儿也都嫁了人,你一妻一妾也都还在,只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要是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有多开心。”
董腾也说了自己在辽东的遭遇,受伤被俘,遗留高句丽,被安置在卑沙城下,还配了个流女给他为妻,他后来又被征到卑沙城当兵,二十多年了,也攒下了些家业,生儿育女,现在孙子孙女都有好几个了,
然后叫过跟来的阿桑,“这是我小女儿阿桑,今年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