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
陈大德其实此前就已经官至荔州刺史了,这个荔州就是在武德四年以岭南桂州的荔浦县所置,结果十几年后,反而是五品的职方郎中,说到底还是他跟的同乡裴寂倒台所致。
要是他能得到武怀玉的支持,以他的资历,也去岭南再做个刺史是绝对没问题的,将来致仕前说不定还能做一任都督。
“武相,怎忍辜负美人恩?”朱子奢也在旁边笑道,这位喝的已经半醉,他也是个好风浪的,早年出使海东,回来就被御史弹劾,说他出使藩国,在那边接受了藩国赠送的美人名马等,出使期间,藩国安排的歌伎舞姬也是来者不拒,
因这些事,虽然皇帝没处罚他,但仕途确实也没有怎么上升了。
气氛烘托到此,
好像武怀玉不答应都不行了。
怀玉看着目光充满期盼的董阿桑,
他哈哈一阵大笑,“醉了,”
石守信立马上来,“我送阿郎先回去歇息。”
董阿桑怔在那,眼睛红了,忍不住落泪,终究没被瞧上。
武怀玉跟众人告辞,
看到董桑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他看的出这姑娘并不是想要攀附权贵,只是可能因为感激,所以一时有了那样的寄托,可能她并不清楚这种情感。
这般拒绝,确实是有些残忍,
“阿桑姑娘也早点回去歇息吧,明天早上,伱若愿意,便来码头见一面细聊。”
姑娘的眼中又恢复了几分神采,连连点头。
武怀玉离去,这宴也自然散了,
陈大德拉着董腾不肯放手,非要两人一起同榻而眠,要秉烛夜谈。
武怀玉的牙兵送阿桑回去休息。
这一夜,阿桑姑娘展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
······
怀玉回到刺史府衙后院休息,
泡了壶茶解酒,
他只有几分醉意,不过此时也睡不着。
“陈大德与裴寂是同乡,关系也不错,裴寂太原从龙起兵后,便召来不少同乡子弟,陈大德也在其列,”
“陈大德被太上皇安排在身边,表现不错,后来仕途也是一路上升,武德四年岭南归附后,便授他为荔州刺史,正四品下之职。后任满四年,回朝升任散骑常侍,从三品。”
“不过武德九年六月后,贬降。”
“到如今也仅是五品的职方郎中,”
陈大德的情况并不复杂,他原来就是裴寂的人,玄武门之变后,裴寂虽还暂时没事,但如陈大德这样的乡党却开始被剪除打压。
“陈大德品行如何?”怀玉问。
他知晓陈大德想要依附他,但武怀玉要先弄清楚这人品行、能力等,他不会随便什么人都接纳,
“官声口碑都还不错,也是有些抱负和能力的,陈家在蒲州只算是小士族,跟董家地位差不多。阿大德年轻时就挺有才名,也恰遇到风云变换之时,又有同乡裴寂提携,这才能够几年时间从白袍读书人到四品刺史,甚至武德八年就是三品了。”
可成也裴寂败也裴寂。
现在看来,陈大德家世、能力、品德都还是不错的,所以当年裴寂虽提携他,但也是他有这个值得提携的本事。
现如今陈大德想要抱他的腿,人之常情。
官场朝堂,都有派系山头,都得抱团取暖,没有靠山没有山头,是很难往上走的,
那些中途倒了靠山的,就会沦为丧家犬,仕途会更加艰难。
陈大德早年仕途通畅,而这几年却如履薄冰,想必更是深有体会,现在遇到武怀玉,借着董家这机会,主动向武怀玉靠拢,很正常的操作。
“明早,你帮我把陈大德请来一起吃早餐。”
兵部职方郎中,在长安很不起眼,可既然是有能力的人,若能为已所用,武怀玉也是愿意帮他一把,
陈大德需要靠山,而武怀玉到了如今这地位,手底下也很需要人的。
······
使者下榻之所,
长孙师也在喝茶,
这位都水监的长官,这一路上也在拉拢陈大德,为长孙家族拉拢这位挺有能力的职方郎中,
“没想到,半路被武公给截了。”
一起喝茶的几个心腹也都只能笑笑,若是长孙无忌亲自出马拉拢,估计陈大德肯定早就依附长孙家了。
可长孙师毕竟不是长孙国舅,再者长孙师之前并不着急,想着一路上时间多的是,慢慢来,不想表现的太急切,谁知这一恍眼,人家主动依附武怀玉了。
“算了,”长孙师摇头,事到如今,他们也不好再来横插一脚,说来长孙家跟武家,现在也不是密切姻亲盟友关系呢。
“那个叫阿桑的姑娘还真是不错,也挺会攀附的。”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