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这是琉璃瓶还是玉瓶还是水晶瓶?”
为首一位年轻公子哥对迎上来的伙计道,“把最好的姑娘,让我的朋友们点花牌。”
“最好的酒先来两坛。”
这里的最低消费都得一百八十八贯钱,
一群衣着华贵的公子哥直奔西楼,
“那是自然,”
绿色、红色、白色、金色······
“诸位公子,这是我们樊楼才艺最好的姑娘们,个个身怀绝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很快葡萄酒送来,
“这是玻璃酒瓶,比琉璃瓶还要透彻珍贵,每一件都是大师制造的艺术品。”
“开酒。”郑公子看到一众公子们那惊讶的神色,反觉得非常有面子,虽然他其实也是头次见这酒和酒瓶。
“诸位公子,这酒一系八色,八瓶一组,不单卖,每瓶装有一升葡萄酒,”
郑公子对那美妇人有些不满,“难道还怕我喝不起几瓶葡萄酒?”
“公子误会了,”妇人风情万种的笑道。
不过这酒价格是真贵,一万钱一瓶,这一组八瓶就是八万钱,而且酒瓶不能带走的。
郑公子听了那一万钱一瓶,心里其实也有些惊到,
人说斗酒十钱,已经极贵了,你这一瓶才一升酒,就卖十千。
还连个酒瓶子都不能带走。
“这酒瓶我倒挺喜欢的,多少钱我买下。”
“一般是不卖的,若是公子真喜欢,那一个玻璃酒瓶算八千,公子可以留下收藏纪念。”
一群公子哥已经有点麻木了。
这些人家里号称五姓七宗,全都是数百年的门阀世家,谁家不是大地主,不说个个家财万贯,但肯定也都是不缺钱的。
樊楼再如何销金窟,他们也是能够消费的起的,
可一个酒瓶八千钱,一瓶酒一万,连瓶带酒一万八千?
这总感觉是被宰啊。
不是消费不起,是实在有点狠。
不过想想这里一晚低消都要十八万钱,又恍忽间觉得很正常了。
只是有人心里还忍不住算了笔账,他们家虽说田多地广,可现在长安一斗米才卖五钱,一亩地就算能高产出两石米,那也顶多一百钱,事实上要出两石米那得起码收谷三石。
而这三石还得抛除很多人工等成本,
就算按其它方面来算,现如今一匹绢才值两百钱,一头耕牛才值五匹绢,一匹普通的代步马,也就两千钱左右。
一瓶酒一万,一个瓶子还另收八千,
这得买多少大米,或是值几头牛马?
不愧长安有名的销金窟啊。
可郑公子堂堂荥阳郑氏嫡系子弟,今年科举考试的应试贡生,怎么能让同是五姓子的其它各家公子小瞧?
“再来一组,这两组的玻璃瓶我也都要了,一会我给朋友们每人送两个留做纪念,正好我们八人,一人两个。”
“多谢郑兄,”
“谢大郎,回头我折枝腊梅插这玻璃瓶里养着,放到书房里,肯定很雅。”
玻璃瓶口的木塞启开,
葡萄酒倒入同样晶莹剔透的高脚玻璃杯中,
几位公子哥迫不急待的品尝起来,
葡萄酒他们都喝过,但一万八一瓶的他们还真没喝过。
这一瓶一升,顶多二十口,那么一口起码值五十钱,一口就是一石大米啊,算上瓶子那是一口值两石米。
换做平民百姓,这两石米得是一家人一个月口粮。
“这绿色葡萄酒,味道真不错,”
“这金色的也好喝,”
八位公子一番赞叹,甚至开始为此吟诗做赋夸赞。
“你们听说没,氏族志编好了。”来自清河崔氏郑州房的一位年轻公子说道。
赵郡李氏出身的瘦高公子道,“朝廷这氏族志编了好几年了吧,不找我家叔祖主持,却让高士廉、岑文本他们负责,所用非人。”
这位赵公子的叔祖李守素,曾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代理过天策府铠曹参军,但其最厉害的本事是善于谱牒学,人称肉谱。
满朝内外,只有渭州刺史李淹在谱牒学上能跟他相较。
可朝廷却让高士廉他们主持修氏族志,
“估计高相他们也不过是按以前郡姓重新疏理一遍而已吧。”
这些公子皆出自五姓七宗,魏晋以来皆为郡姓,高高在上的门阀,不管怎么修谱序,反正他们家族总是高高在上的。
倒没谁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听到消息,这新修的氏族志可不一样,收二百九十三姓,一千六百五十一家,共分九等。
皇族为首,后戚次之,然后是三公、太子少师、一品、左右仆射,再文武二品、参预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