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中有步真的刺客潜伏,刺杀了弥射。
是弥射自己不小心,其手下护卫不力。咱们可是没把他交出去,接纳他在弓月城中避祸,但他被刺杀,我们也没办法啊。”
“我们既没把弥射交给步真,也没把他赶出弓月城,他最后被刺杀潜入杀死,也怪不得我们是吧,”
“你个狗日的倒是会算计,你就真想拿那一万两黄金?”
“谁不想拿?一两黄金在中原内地都能置买一二十亩地了,纳个小妾都足够了。一万两啊,那得置买多少田地,可以纳多少小妾?”
安禄山吃了半锅清炖羊肉,那种心慌的感觉总算压下去,
他也放慢了吃肉的速度,
“你怎么就确定步真拿的出一万两黄金,又如何确定事后他会守信给这一万两黄金?
再则,你真以为这黄金好拿?
一万两啊,你也说了,这是很大一笔钱,咱拿了这钱会没人知道?
这金子烫手啊,你不怕事后朝廷追究治罪,这么多金子,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吧?”
“可是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啊!”
“掉脑袋的机会?早死早投胎?”安禄山倒了一碗还热着的羊汤,慢慢喝着,“兄弟啊,伱也是当年跟我一起在灵州为地主放羊的伙伴,我比你运气好点,我娘卖剁荞面遇到了武相,后来我家在灵州遇难,我阿娘带着我一大家子跑去盐州投奔武相,
武相人好啊,不仅帮我家落户入籍,还分田授地,又帮我阿娘开了个剁荞面的摊子,甚至还收我做了个随从,
我是命好,跟着武相,后来还承蒙收为义子,跟在军中历练,得了军功,我后来记着你小子,把你从灵州老家喊来,跟着我一起干。”
校尉笑道,“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没有将军,我现在还在给地主家放羊,朝不保夕,说不定早饿死了,哪有今天。”
“是啊,咱们都要记得这些,永远不要忘记咱出身。”安禄山喝了一大口羊汤,感觉十分的舒服,当年他给地主放羊的时候,就曾梦想着,有一天发了财,天天吃羊肉,清炖、烧烤、油煎······
“一万两黄金确实很多,但这金子烫手,咱别想了。”
校尉还是很可惜。
“你知道先前西征时,高昌世子两次给我义父送礼,每次也送了许多黄金,三千两,两千两,还有许多瑟瑟玉石和银钱,
后来焉耆王也给我义父送礼,同样是许多黄金银钱和玉石,甚至还有两美丽的双生公主。
可你见我阿耶收过一点吗?”
安禄山给校尉也倒了一碗羊汤,“我义父何等身份尊贵,堂堂宰相,还是三公,又是西征大总管,安西大都护,但他都对那些黄金、美人,都没伸过手。
你说咱们就敢伸手拿这万两黄金?”
“是我不该起贪心。”
安禄山笑笑,“一万两黄金,谁不动心呢,但是,不该伸手的就坚决不能伸手,说实话,咱俩都是从灵州走出来的,以前都是放羊娃,饭都吃不饱的那种,有如今的官职地位,
那是靠贵人提携。”
校尉点头,他们以前在塞北十年,也没少弄钱,黑的白的灰的,能捞就捞,是以这次他才会对那万两黄金起意心动。
可安禄山也提醒了他,这次确实不一样。
“咱不说给武相多涨脸,但起码不能给他丢人,更不能给他惹麻烦。”
“明白,我都听将军的,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安禄山倒是很冷静,“守好弓月城,护好弥射可汗,静待武相到来便可。”
“你再去告诉弟兄们,武相正率兵赶来,在武相到来前,咱们不能出任何差错,
阿史那步真胆敢靠近弓月城三十里内,那就出城干他娘的,咱弓月城是大唐的弓月城,也是安西都护府的弓月军镇,
咱们这三千弓月军,可不是在这里混吃等死的。
弓月城的这面大唐旗帜,代表的就是大唐,旗帜下面,就是大唐的地盘,谁敢来犯,干死他娘的。”
校尉又提了个建议,“既然步真的黄金不能拿,那要不咱取了他首级赚个功劳?我看弓月附近的步真人马也不多,不过万八千人马,并非精锐。
咱们弓月镇有三千精锐,咱们不如乘夜出城,夜袭步真人马?要是能把这万八千吃掉,砍他千余首级,再俘个几千,也是大功一件啊。”
安禄山放下汤碗,笑骂道,“你狗娃子是真胆大包天啊,你只看到眼前这万八千步真手下,你难道不知道后面还有阿悉结部十几万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