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仪上门解释这日,竟与荣亲王府说亲的媒人撞了个正着。
之前对于尚书府求娶何时莘。
忠勇侯还按照规矩,推拒了几次以示自己姑娘的贵重。
这会儿他完全不在意那些形势了,恨不得马上就把女儿嫁过去。
荣亲王府的门第,可是一等一的高了。
在自己这几个女儿中也是头一份。
且德裕郡王早早的就有了郡王的头衔,往后就算荣亲王殡世了。
他忠勇侯府的女婿也是郡王。
要知道郡王妃可是直接就有三品的封诰,可上皇家玉牒的。
忠勇侯一口应下,脸上的喜意收都收不住。
时萋刚从何时仪口中知道卫六那事黄了,她本来也没怎么往心里去,自然阻止了何时仪反复的赔礼道歉。
何时仪内疚的不行,期期艾艾的将东阳郡王妃的所言所行透露给时萋,见她毫不在意,稍稍松了口气。暗自打算回去就给她寻摸个好的。没等出院子,前厅就有丫头过来报信儿。
通知时萋已与德裕郡王订了亲。
何时仪的愧疚立即褪去,看起来她比时萋还要高兴许多,连忙追问:“可是当真?”
“回大姑娘话,真真的,侯爷已经应下这桩婚事了……”
“可太好了。”何时仪双手合十,随后又有些忧虑:“只是德裕郡王从小就身体不好,如今也是每季都要服上半月左右的汤药,不过好的时候也能出府转转……”
“大姐姐,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
“说的也是。”何时仪笑了笑,示意身边的大丫头发赏钱,打发走屋中的下人悄声说:“其实身体不好也是好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德裕郡王身边都没有通房妾室,往后就算添人,也不会很多。院子里清净,那日子过得也舒坦。”
何时仪在东阳郡王府这些年,见德裕郡王的次数多些,自然知道外头说的是夸张了。
德裕郡王近两年的身体好了些许,偶尔也能出府散心了。
一直只能静养在床上,吊着口气什么的,都是早些年的事。
“七妹妹,之前的事是我办的不妥帖,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大姐姐这话今日说了多次了,你放心,我并没在意。”从东阳郡王府回来时,她就查过了卫六。
卫六的品行过得去,性子也是端方有礼的君子。
只是这个时代的高门子弟一过十五岁,自有通房丫头安排上,让其通晓人事。
卫六在书房伺候的贴身丫头可真是不少,足有八人。
名字也起的雅致,以风霜雨雪、琴棋书画入名。
得亏是东阳郡王妃不同意,不然她还要想办法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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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荣亲王府的亲事订下,忠勇侯没多久便病倒了。
张氏可能是意识到忠勇侯的身体败的有点太快了。
她立马停了药,随后进行扫尾清理。
尽量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忠勇侯这人原先就有些固执,平时没病没痛的就不爱叫府医过来请脉。
不然以他身体里的毒素含量,早就被发现了。
如今忠勇侯察觉身体不适,招了大夫看诊。
这府医也是个人精,轮换了左右手把脉过后,便知这事有些棘手,不是他能掺和的。
此时侯爷的身体已经衰败到了回天乏术的程度。
即便御医来也是无用。
他要是说出来,忠勇侯说不准还要迁怒自己,并且下手的人定就是府里的其他主子。
到那时他和他的家人危矣。
略一沉吟,府医开了张调理滋补的方子,至少能拖延了两三月。
“侯爷前些时日恐是谋虑过重,意外过思,肝脾皆劳,服药后也需清心静养。不可过于劳累忧思。”
忠勇侯眉头皱成川字,虽然这大半年府中事不少。
但他也并没操多少心。
推测还是最近心里琢磨的那个事,这种关乎兴亡的大事,可不就思虑多了。
见忠勇侯没说什么,府医长舒了口气。
半月后,府医回老家祭祖时不小心跌下了山,摔断了腿。
借着养伤辞了侯府这份活计……
…………
与忠勇侯的亲事,德裕郡王是亲自求了荣亲王定下的。
王府中与德裕郡王年岁差不多的兄弟,早就成婚或者订下了婚事。
偏他已过了十七,还无人提及给他说亲的事。
一是他之前身体一直不好,那是月月要请太医的主儿。
二是罗侧妃和荣王妃都不想揽这不讨好的活,即便他分封的位份高,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儿子,名义上是养在她们膝下,实际都是丫头婆子照顾着,并不常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