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回到车驾内的少年满意道。
琰魔王注视他半晌,昏迷前的那些事如雪花纷至,最终只融合成一句问话:“请问莲王,你打算如何助我勘破情劫?”
“我答应他照顾你,却并未答应他要助你勘破情劫。”少年这样说着,却道:“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要勘破情劫,我自有我的办法。”
“什么办法?”
少年倾身凑近琰魔王,用手指在他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说:“我是他亲手养的莲花,你拒绝不了我,对吗?”
琰魔王微愣。
少年身上的气息像极了意拂悲,他……的确根本没想过要推开。
可这不是理由,于是琰魔王道:“你是你,他是他。”
少年摇头:“非也,情劫要从情中破,而阿琰你和意拂悲从未真正两情相悦,又何来情之说,既如此,你又如何能勘的破?再者,如今意拂悲已成大道,超脱轮回,于你而言便是幻影,你对着幻影既无法真正去爱,也无法真正勘破。”
“所以你就毛遂自荐?”琰魔王看着少年。
少年理所当然地道:“除了我以外,你恐怕找不到更适合你的选择了。”
“为何?”琰魔王问。
“因为这世上只有我,拥有意拂悲最完整的记忆。”少年深深注视琰魔王:“我记得那一日你亲口对他说‘爱’,那一幕反反复复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而我,也很好奇,爱究竟是什么滋味。”
少年说罢再度倾身吻他,琰魔王依旧没办法将他推开。
像!太像了!
容貌不像,气质不像,可为何一旦靠近,气息竟能如此相像?
少年并不识情爱滋味,他只是轻轻碰触了琰魔王的唇,仿佛还是花苞时那样,喜欢贴着琰魔王,却不懂得更进一步的接触。
琰魔王等少年又一次退开,才道:“你说,意拂悲曾经找过我的来历。”
“不错。”
“找到了多少?”
“关于魔界的记载并不多,他将那些线索留在了楞伽山北院单越宝刹里,阿琰要去看看吗?”
“北院……”
皑皑白雪,山中雪人。
是优昙曾经欢乐的岁月。
“好啊,是该去一趟的。”琰魔王喃喃地道。
北院位于北方俱卢洲,为北洲众寺庙之首,宝刹建于楞伽山之巅,北院院首郁单越是意拂悲的好友。
琰魔王还是优昙的时候,经常跟着意拂悲来到北院,北院护刹之僧是楞伽山中的大雪怪,正是优昙的玩伴。
他以优昙的身份修炼了百年,百年之后魔性觉醒,优昙的肉身自小被封印,一觉醒便会自爆,除非他永远不觉醒。
这样的话,他便能一直待在意拂悲的身边。
可如果是这样,那么意拂悲对优昙的爱,永远也只是师父对徒弟的爱,他只能作为优昙活在意拂悲身边,而不是作为真正的自己。
想要获得更多的爱,终究是枉然。
如今想来,意拂悲舍去肉身,成就大道,他的所作所为,对意拂悲总归有一点好处,哪怕最终看来他只是一枚垫脚石。
楞伽山一如往昔,白雪覆盖,风雪交加,常有雪崩。
这日出现在雪山上的有琰魔王和少年,以及跟随琰魔王的大眼睛魔使——现在应该叫鸯伽了,毕竟眼睛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大了——另有远远尾随鸯伽的一缕幽魂。
“魔王大人,就不能赶他走吗?”鸯伽在离开王舍城之初就问过,可惜琰魔王摇头道:“不能,只能驱散。”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可以把它直接打散,但是赶不走。”少年说。
“为何?”鸯伽不解。
“因为它实际上早就已经没有了意志,刚才的圣光或许点燃了它作为人时一点点残留的神智,也是这抹微弱的神智令它无意识跟在我们身后,所以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替你将它直接驱散。”琰魔王回答。
鸯伽愣了愣,好半晌才问:“那就意味着……会魂飞魄散,是吗?”
“不错。”
“那也就不可能再入轮回了?”
“他本来就好像不打算再入轮回。”少年却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肉身似乎被封印在了某个地方,这就等于他不曾完全死去,那么等待他的也就只有魂飞魄散一途。”少年道。
鸯伽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问下去。
楞伽山的风雪与寒冷对琰魔王一行人毫无影响。
他们踏雪无痕,穿行在山势险绝的雪山间。
只能见两道黑影一前一后不断瞬移,人间绝地也好似平地。
这是琰魔王和鸯伽。
至于少年莲王,他一身白衣,几乎和白雪融成一体,若非足下莲花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