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嗡~~”的一声长响,犹如洪钟之声,鬼女的身子犹如被大钟罩住,动作立时迟缓下来,然后越发动弹不得,犹如承受重压,被压得不堪重负。
这一招叫做“巨鳌戴山”,算是一个大招,需要很长时间准备。
山士惠专修音法,学会了两个法术“巨响惊魂”与“巨鳌戴山”。前者是随手便可发出的小招,没有什么威力,只能吓唬敌人;后者威力可不小,能以极大的压力将敌人困住,使其难以脱逃。
“巨鳌戴山”本是一个成语,巨大的龟鳖驮着一座山,比喻承受深重的恩情或者压力。这一招法术就是用无形的声波镇住中招者,让中招者承受深重的压力,压力越来越大,刚开始使其身法迟缓,很快就使其寸步难移,犹如身上压了一座大山,然后就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中了这一招,其实识相的话就应该赶紧趴地,否则抵抗力越大,所受的压力也就越大,往往会造成严重的内伤。
鬼女却怎么知晓这其中的奥秘,被“巨鳌戴山”镇住身子,不但无法动弹也无法虚化,惶急之下拼了命,运劲抵抗!结果运劲运得龇牙咧嘴,乃至口角流血,继而眼角裂开,都没有办法动弹分毫。
不等吉义、狄霰赶到,鬼女已经被“巨鳌戴山”压垮,瘫倒在地,口吐黑血,满堂红丢在一边,手脚在土上乱扒乱蹬,真个活像被压住了龟壳的鳌鳖。
山士惠初时还怕自己这一招只是压人有用,压鬼不一定能奏效,再看压鬼原来也一样有用,松了口气,笑道:“哥哥,咱们赢了!”
鬼女最终被狄霰和吉义用剑送之归西。天亮之后镇里人围观鬼尸与其剥下的人皮面具,惊骇不已。尽管大害已除,但他们脸上仍见不到欢欣,毕竟没有了生意又遭逢灾年,都愁着今后要怎样谋生,而且这镇子处在神农架边缘,山里妖怪越来越多,这镇子也就越来越不安全,留在这里就算能种地养活自己,也怕有朝一日给妖怪杀来将镇子屠了。
吉义问这镇上还有多少人。镇里人回答说还剩下百来户人家,几百人口而已了。吉义想了想告诉他们:“我们庄里可以多养几百人,而且安全得多。你们想要的话,可以到我们庄里来。可以先收拾收拾,等我这趟入山采药回来,便跟我去吧。”
镇里人听了这才有些欢喜,有人又问:“可是贵庄的老爷肯收留我们么?”
山士贤笑道:“我们大哥就是我们庄里的大老爷,你们还怕什么?”
镇里人大喜,请教大老爷贵姓大名。吉义说自己姓郝名仁。镇里人欢欣鼓舞道:“郝仁,郝大老爷,真个是好人啊!”“是啊!不但为我们除害,还肯收留我们!”“我们这便收拾,祝郝大老爷此行……”“哎呀!且慢!郝大老爷此行不要去了好不好?虽则你们有本事,可是只怕架不住山里妖怪多啊!”“可不是!大老爷三思啊!”
尽管镇里人这么说,可是吉义怎么能够不去?当下叫他们只管收拾,并且挖坑把鬼尸与人皮面具什么的埋了,等自己一行人回来再带他们迁徙。
镇里人见吉义执意要入山,只能祝福郝大老爷好运了。
有一批失业的年轻人,以前多是在客栈、茶馆做店小二出身的,佩服郝大老爷有胆有本领,情愿追随大老爷入山,带挈自己练胆练本领。
吉义欣然答允,点了一下人数有三十五人,叫他们对打试练了一下,见其中有两兄弟叫做徐挺、徐立的,筋骨还算不错,略会一些武艺,就让他俩作为小头目,带领队伍跟自己一行人入山。
这些年轻人也算是有志青年,不过毕竟战力有限,如果真的跟妖怪打起来,一来容易伤亡,二来怕阻碍了能打的四个人,反而麻烦。因此吉义与他们约好,叫他们只管跟着走,如果碰到妖怪不要造次动手,呐喊助威就好;只有危险不大时才能上前助战,练练身手;如果危险大时可以只顾自己逃跑,莫管四个人如何对付妖怪。
众青年听了兴高采烈答应,各自准备行装、武器。还有人扯下几面原本店家用来招徕客人的旗幡——“酒”字旗和“茶”字旗什么的,当做队伍的旗帜举着出发。
山士惠见了戏称:“咱们的跟班,不如就叫做‘酒茶队’好了!”
吉义笑而同意。从此这支从马桥镇收来的队伍就以“酒茶队”为号。
于是吉义一行四人,带着酒茶队三十五人,离了马桥镇,继续上路。
出发时已经是中午,由于彻夜对付鬼女加上善后、收人的缘故耽误了半天。不过人多了要采集药材也容易些,这半天时间应该是值得的。
从马桥镇往西,入山的道路沿着粉清河岸溯流而上。河流盘曲,道路也随之盘曲,坎坷不平,马匹难行,常常要下马牵着行走。
两岸山岭耸峙,其间多有药材,光是沿着路走就能见到不少。因此一行人到后来都不骑马了,把马匹交给酒茶队牵着,一路步行一路采药,遇到不认识的、疑似药材的当场问蠹神,当场得到解答,十分方便。
蠹神一路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