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总部,刘师长办公室。
自从组织这场母子见面会,刘师长就一直抽烟,烟灰缸里面躺着十几个烟屁股。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乌烟瘴气的。
南方爵的外表虽然平静,实则情绪复杂。
可是烟味这么呛,也没能挡住胡锁珍的大呼小嚎。
“刘师长,你可得给我这个老太太做主啊,小爵结婚以后就不给家里寄钱了,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都要揭不开锅了啊。”
她坐在地心拍着大腿,嘴里不知疲惫的数落。
刘振东眉心拧成一个大疙瘩 ,他终于说话了。
“方爵,你妈既然都说到这儿了,你就说说吧。”
南方爵眼神冰冷。
“我是爷爷一手养大的,爷爷不在了,你家的事就与我再无关系,我十六岁参军至今,九年来一共给你们寄了三千多块钱,这些钱还不够还你两年养育之恩吗?”
他一直用钱偿还,因为他们眼里只有钱。
“等一等,方爵,你说什么两年养育之恩?”
刘师长吃个大惊。
“对,我两岁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把我扔大山里了。”
南方爵瞒了这么久,今天不得不说了。
“扔大山里了?你那么小……怎么活过来的?”
刘振东真心疼这个优秀的部下。
“爷爷把我捡回来了。”
南方爵眼睛看向一边,他想爷爷了。
“哦。”
刘师长再看胡锁珍时,他的眼神变了,充满厌恶。
这个女人竟敢这么对待国家二级英雄?
真是丧尽天良!
“你这个小兔羔子,少翻那些小肠!算命的说了,你是灾星!有你在这个家里,程家人都得饿死!没有我,你从哪来的?石头里跳出来吗?”
胡锁珍又喊上了。
“三千多块?三千块就够了吗?你是我生的,挣的钱都是我的!你不死就得一直给程家寄钱!你这个小兔崽子!白眼狼!良心被狗吃了!”
恶声恶气的怒骂。
“什么程家?”
刘振东又不明白了,他疑惑的看着南方爵。
“我原来姓程,后来跟爷爷姓了,连名字也改了。”
南方爵从小就是一个有恩怨分明的人。
因为与程家的血缘关系,才没能断了牵扯。
爷爷活着的时候也拦着,不让他把事做绝。
“那你爷爷……不是亲生的?”
刘师长没想到他的童年这么坎坷。
“嗯,不是亲生的,是同村的村民,一辈子老实巴交无儿无女,我给他养老送终。”
南方爵简单的告诉师长,然后回头对胡锁珍说。
“以前可以寄钱,但我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不可能把钱都给你。”
谈了这么久,他连一句妈也没叫。
哦。
刘师长终于都明白了,原来中间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些年南团过的不容易啊。
作为他的领导,他认为南团没做错,够可以的了。
三千多块,作为农村人来说一辈子也可能挣不到这些钱啊?
更何况你不仅没养他,还把他扔山里自生自灭了。
就恩过相抵了。
再说南团都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你一个没有养恩的妈,还要求他把挣的钱都给你?
这不是贪得无厌了吗?
还来军队大吵大闹的,考虑过南团的感受了吗?
这妈当的真失败。
……
“你结的这个婚,我不认!那个狐狸精一点也不会过日子,大手大脚的,穿的可花花了!你有多少钱也不够她祸祸的!”
胡锁珍继续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我的钱,她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少多管闲事。”
南方爵不愿意听她说话,更不愿意她骂温燕燕。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她就是在花我的钱,你必须跟她离婚!”
蛮横的胡锁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极端世界里。
“你闭嘴!”
南方爵情绪终于爆发。
“两岁那年如果没有爷爷,我早就死在大山里了!一根骨头都不会剩下!从那一天起,我和程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记住,是你抛弃了我!”
“是你生了我!所以我才会给你们寄钱!这么多年程家一直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两年的恩情我早就还完了。”
“以后我不会再给程家一分钱,昨天温燕燕寄的三十块钱是最后一次,我也不会离婚,你没资格规划我的人生,还有,如果你以后再打她一下,我就让她亲手还回来,你都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