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
夜深了,办公室里还亮着灯,烟雾缭绕中,男人一身清冷地坐在办公桌后面。
薄司寒咬着烟,眉目晦暗的盯着桌上的手机,手机的屏幕四分五裂,那些信息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
每一遍都是无法对过去的和解。
她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可她三年前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说这是对他的惩罚,是他的报应。
那些字字诛心的话好像还言犹在耳,她却让张池转告,祝他幸福……
他当然会幸福!
他没有任何理由不幸福!
他又不是什么脑残,过了三年还在想着,一个心里没有他,还杀了他孩子的女人!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
隔着烟雾,薄司寒的表情有些模糊,他拔出手机的内存卡,抬手把碎了屏幕的手机丢进了垃圾桶里。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拿起外套,他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开车回到他现在住的地方,一进门就听见了电视的声音,紧跟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张娇俏明丽,带着笑的漂亮脸蛋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柳明悦弯腰给他拿了拖鞋,温温柔柔的开口,“今天怎么这么晚啊?我差一点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薄司寒换上拖鞋,她把他的皮鞋放到了鞋柜里,然后起身抱住了他,“司寒,你怎么不说话,是公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
薄司寒拉开她的手,绕过她往卧室走。
柳明悦失神了一秒,很快就挽起温柔的笑,跟在他身后,拉着他的手晃了晃,“那就是太累了,你坐下来,我帮你按摩。”
“不了,我去洗澡,你早点睡吧。”
他抽出自己的手走进卧室,然后背对着她,把卧室的门关上。
柳明悦站在门口,脸上的笑一点点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隐忍着的怒气。
她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当初明明是他主动追求的她,可是在一起之后,他对着她却始终不冷不淡。
叹口气。
柳明悦眼底浮起淡淡的困扰,她还这么年轻,她真的有点不敢想象,跟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订婚,走进婚姻,会有多窒息。
可是让她放弃……
她又舍不得。
这可是薄司寒啊!
他那么英俊,那么富有,偶尔凝视着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魂都能被他吸走。
即便是交往了一年多,柳明悦对着他的时候,还是会心跳加速,脸颊发烫,甚至愿意为他献出一切。
可惜他似乎并不想要。
去年他的生日,她把自己包装成礼物送给他,活色生香的躺在他的床上,结果……
薄司寒转身拿了条毯子把她包裹起来,抱着她去了隔壁房间,然后把她塞进了被子里。
他站在床边,眉目冷到的对她说,一个好女孩是不会随随便便爬上男人的床,这种行为很廉价,希望她以后不要再做了。
那一次柳明悦被吓坏了,他严肃冷漠的样子,让她以为他们之间完了。
他也确实冷了她几个月,之后才又恢复如常。
她妈妈告诉他,薄司寒是打算娶她回去当老婆,并警告她,以后不许再做这些轻浮的举动。
这种事,得让男人掌握主权,不然就太跌价了!
可是……
薄司寒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掌握主权?
他们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马上就要订婚了,他却始终不肯碰她。
柳明悦回到卧室,看着镜子里年轻漂亮的自己,她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她明明就很美啊,为什么对他没有吸引力呢?
要不是他结过婚,她简直要怀疑他的取向了。
……
薄司寒一夜未眠。
天亮之后,让助理给他订了去江城的机票。
他一刻都等不及,他想见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她凭什么结婚生孩子!
凭什么过得这么幸福?
她杀了他的孩子,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跟别人生孩子?
一夜辗转之后,他越来越无法保持冷静。
薄司寒呼吸急促,每想一遍这个问题,就跟针扎一样难受。
她最后……还是跟了那个保镖。
薄司寒从浴室出来,看着镜子里略显憔悴的自己,眼底翻滚着浓稠的戾气。
当初头也不回的走了,没几个月就跟那个保镖结了婚,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换好衣服,薄司寒直接去了机场。
早上七点半,最早一班的飞机,机场依旧人来人往。
他什么都没带,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