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澜就知道他不会是真的想跟她谈合作!
东拉西扯,浪费她一上午时间,结果把她的企划案批评的一文不值。
呵。
真不愧是薄司寒,什么都与时俱进,刻薄这点也一样!
解了车锁,沈微澜拉开车门坐进去,还没发动,下一秒,副驾驶的门从外拉开了。
薄司寒心安理得的坐进来,拉开安全带系好,淡笑道,“沈总,送我回酒店吧,这个点不太好打车。”
沈微澜按下火气,皮笑肉不笑,“好啊,举手之劳。”
发动车子离开商场停车场。
她目视前方专心开车,因为企划案的事,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
她不说话,他也不尴尬,抬手打开了音乐,舒缓的音乐声响起,顺便也缓和了那一点不愉快。
至少薄司寒是这么认为的。
他闭着眼睛靠在副驾上,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听音乐。
路口红灯亮起,沈微澜把车子缓缓停下,偏头看了他一眼,稍稍停留了会儿目光。
三年多,再有三个月就四年了,三十一岁的薄司寒,除了气质越发沉稳,没有太多的改变,仿佛连岁月也格外厚待他。
而她……
她也不错。
幸而不错。
红灯变绿灯,她走了会儿神,催促的喇叭声响起来,她抬起眼皮,忽然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眸。
沈微澜愣了一秒,倏地别开眼,发动车子开出斑马线,“薄总,没开空调,别在我车上睡感冒……”
“你后悔过吗?”
薄司寒忽然声音低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沈微澜眨了下眼,笑道,“薄总是指什么?我不是圣人,不可能一辈子不犯错不后悔的……”
“打掉我们的孩子。”薄司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后悔过吗?”
“……”
沈微澜抿了抿唇瓣,视线始终看着前方,过了很久,才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薄司寒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直到车子开到酒店门口,他都没有再跟她说半句话。
沈微澜停下车,男人解开安全带走下去,连一声招呼都没有,转身便走了进去。
呼——
她舒口气,开车离开,同样的,没有半点留恋。
薄司寒回到酒店套房,抬手扯松了领带,抽出来随意搭在沙发上,再松了袖口,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低估了那块蛋糕的甜腻,黑咖啡都没压下去,灌了一杯烈酒,胃里烧起来,那股油腻腻的滋味才得到了缓解。
点了支烟,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的灯,眼里出现想却是女人绝情冷漠的说‘没有’。
没有。
她不后悔打掉他们的孩子。
呵。
咬着烟,他勾起唇角,脸上浮起浓稠的嘲弄。
他还真是犯贱,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为了再听她说一遍,她对他有多深恶痛绝。
门铃声响了起来。
薄司寒看了眼门口,靠在沙发上没有动弹,紧跟着电话就响了。
是张池。
他按下通话键,“什么事?”
“薄总,前台说你回来了,你现在不在房间吗?”
“在。”他吐出口烟气,“不想开门,有事说事。”
“好的,薄总,是这样的,我来这边出差,事情已经办好了,公司那边想问一声,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薄司寒咬着烟,沉默了几秒,“明天回……有今晚的票,就今晚回。”
“是,我这就去订票。”
挂断电话,薄司寒把手机丢在沙发上,一支烟抽完又点了一支。
这几年他的烟瘾很大,酒瘾也不遑多让,从前引以为傲的自律,就这么一去不复返。
他的消沉,对上她的潇洒,输得一塌糊涂。
快四年了,他还在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他甚至不理解,那样的刻骨铭心,对她来说也是能说忘就忘的吗?
她中指上戴了戒指,即便没有结婚,也应该有了交往的对象。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这是今天见面他唯一想问的问题,但最后他没有问出口。
她早就时过境迁,他在意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毫无意义。
他确实不应该再犯贱。
烟抽多了,嘴里发苦,他起身去了浴室。
冲热水澡,越冲心火越旺,最后索性把水调成了冷水。
洗完澡,带着一身凉意,他又开始喝酒。
喝到醉,醉了能睡好。
昨晚他几乎一夜没有合眼。
……
傍晚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雨不大,但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