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的好心情在下班的时候,受到了一点波动。
看着站在停车场出口处的秦思,他眉心浮起明显的不耐烦。
司机还在想要怎么办,秦思已经站到路中间,彻底挡住了出口。
车子刹住,司机回过头,“薄总,要叫保安吗?”
薄司机降下车窗,眼神冷漠的看着窗外的女人,“找我什么事?”
秦思眼眶有点发烫,这是时隔四年,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深吸口气,走到了车窗边,盯着他英俊矜冷的眉眼,感慨道,“司寒,你终于肯见我了。”
“杀人犯法,我总不能让司机从你身上压过去。”男人一脸的凉薄,“说吧,到底什么事?”
秦思有些被他的话刺到,缓了几秒,才掀唇道,“苏宛来找过我。”
薄司寒,“……”
因为这句话,秦思上了薄司寒的车。
要谈话,自然要选一个私密点的空间。
薄司寒不想浪费时间,车里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司机发动车子离开。
薄司寒语气淡淡的道,“现在可以说了。”
秦思垂下眼睫,“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我只想听苏宛的事,如果你一直说这些废话,就请你下车。”
“……”
秦思苦笑了下,“现在只有跟沈微澜有关的事,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对吗?”
薄司寒眼神扫了过去,“不止现在,四年前就已经是。”
秦思心脏酸胀的不像话,她静静的望着他,“你爱着沈微澜,可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爱了十年吗?”
薄司寒皱眉,“停车!”
司机紧急把车停在路边。
薄司寒面无表情的降下车窗,“下车!”
秦思咬了下唇瓣,“你不想知道苏宛的下落了吗?”
“我想知道的事,可以通过自己的手段知道,甚至可以不知道。”说着话,他偏过头,眼神寒凉的看着她,“但是我绝不会被同一个人背刺两次,信任这种事,一旦经历过背叛,就不会再有了。”
秦思,“……”
薄司寒收回视线,“秦思,我们之前的朋友关系,四年前你给她拿流产药的时候,就已经断得一干二净了,不想我赶尽杀绝,你不要再来我面前博存在感。”
“我只是想帮你……”
“下车!”他的声音无比冰冷,“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秦思的心脏已经坠到了悬崖底下,血肉模糊,痛到失去了知觉。
他的绝情,是她早就知道的,但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她还是难受到无以复加。
秦思伸手推开了车门,然后顿住动作,“不管你信不信,苏宛真的已经回了临城,她来找过我,想说服我跟她一起报复你,但是被我拒绝了,你……自己小心点。”
她下了车,关上车门,没有一秒钟的犹豫,车辆便从她身边疾驰而去。
秦思僵在原地,看着那辆车,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十多年的感情,就这么被她亲手给毁了。
秦思不怪任何人,任何选择,都要承受结果。
薄司寒爱上了沈微澜。
或许,她也不应该再执着了。
但她我也不后悔。
从前他心里没有任何人,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现在……她好像找不到欺骗自己的理由了。
她没有苏宛那么蠢,爱而不得,就要毁掉。
薄司寒要是能这样被毁掉,又如何会在临城呼风唤,说到底还是苏宛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秦思不会再蹚浑水,这水浑得跟她无关,她也不会再拿自己的人生去赌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镜花水月。
就当她自私吧,薄司寒对她这么无情,她骗他一次,也很公平。
四年前,她拿给沈微澜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流产药。
但沈微澜一心想离开薄司寒,所以配合了她的谎言。
能让薄司寒痛了四年,秦思忽然就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
下了飞机,沈微澜走出了机场,戴着墨镜抬眼看着机场外的车来车往。
四年了,她再次来到了这个赋予她各种意义的城市。
说不上来的心情,有点酸涩,也有点胆怯。
近乡情怯,大概就是这样吧。
想起跟薄司寒最后一次见面说过的话,心头又变得沉甸甸的。
她不知道这次回来会发生什么,但让她不管梁陌的死活,她做不到。
深吸口气,她打了个车直奔律师楼。
来之前,她就已经联系好了律师,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她得带着律师去见梁陌。
律师自然不会是钟屿,她倒是想请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