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阁的壁上映着水的波光,天光云影仿佛也摇晃其间,显出一点特别的美。
结束后,吕沁躺在五条悟怀里动了动,抓着他出了一层汗的手臂,声音显得有些微弱:“悟,一会我们去洗洗吧,汗着难受。”
他摸向她泛红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好。”
他正想给她穿衣服,却见水阁中只剩下那件一片式襦裙,小沁的上襦却不见了。
抬头一看才见它此时已飘在湖面上。
鹅黄色的上襦漂浮在倒映着天空的湖水里,半挂在翠绿的荷叶上,惹人浮想联翩的。
吕沁看了气得去敲五条悟,“都是你,非要在这里,这可是我很喜欢的一套衣服!”
“捞上来不就好了。”猫猫委屈。
“那大家不就都猜到我们刚刚在这里…..”
“我亲自捞,我亲自捞。”他安抚她。
得到丈夫的保证后,她才作罢,“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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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静过来通传,说家主大人还在午憩,请他稍候。
呵,午休?五条凛可太了解他这个侄子了,午休是假,现在不想见他,才是真的。
他所在的正院棋室正好能与后院隔湖相望,他闲来无事,便漫无目的而又思绪杂乱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湖畔的一个凉亭边上。
七月盛夏,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
湖面上,红台荷亭亭玉立,出水很高,呈现出一片生机。盛开的花瓣宛如女子的笑颜,粉嫩而娇艳。
眼前的荷花是红台荷.....
这是华国特有的荷花品种。是她带来的。
今年开得更盛了.....
异国的花,一样在东京的五条家绽放出了惊人的美丽和光彩。
叔父不喜欢她。可她真的很好。她没有才情吗?她不美吗?她不善良吗?
说她不适合五条家,也许吧..…
但正叔父怎么就不明白,适合五条家的,一定是悟所不喜欢的。
也许叔父他明白吧,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的叔父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五条家,从保护自己体弱多病的兄长,到辅佐自己年轻的侄子.....现在坐在家主之位上的已经是他的侄孙了。更让他感到身负使命的是,这个侄孙还是五条家百年一遇的六眼。
正叔父活了太久,见了太多,也变得太敏感、太偏激了.....将一切不利于五条家稳定的因素除去这一行为几乎已经刻入了他的骨髓,成为了一种本能的行为习惯和思维方式。
以至他会认为沁身上存在着可能会伤害到悟的危险因子。
呵,真不知道是谁会伤害谁..….
也许她不适合五条家,但....她是适合悟的.....悟很喜欢她不是吗?
他们的家主大人很满意这个他们为他精心挑选的“礼物”。
想到这,他不禁自嘲一笑,但他看着眼前这婀娜多姿的荷花,他很快又收敛了笑容而渐渐失神。
荷花在微风中摇曳,恍惚间,他似乎真的在花颜间见到了那张让他期盼见...又害怕看见的面容。
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带来阵阵清凉,也吹开了层层叠叠的荷花与荷叶。
吹开的荷叶露出间隙。
只是一瞬间,他居然看到远处的湖水和荷叶上,似乎飘着一件鹅黄色的轻薄衣衫。
再一看,果然是..….
鹅黄色在一丛深绿中,是非常醒目的。
那是....那是她今天穿的衣服啊。
不会错的,就是今天穿的。
他还记得和这件上襦配套的裙的下摆上绣着牡丹花纹,那鹅黄色的底料映衬着牡丹显得艳丽。宽大的衣袖随着她的步伐而摆动,说不出的典雅美丽。
典雅美丽吗...…
可它现在就这样被风吹落在湖水里,被荷叶轻挂着,被水沾湿了,没有任何的典雅美丽可言。
衣衫怎么会平白无故到了湖面上呢。
他又望了望远处那湖面另一头的水阁,其实看不到什么,密密的荷叶出水很高,他只能看到水阁建筑的顶部。
他看了看水阁寄栋造的顶部,又看了看那件鹅黄色的衣衫.....
突然就想到了之前静的话——“家主大人在午憩”。
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真的是在“午憩”啊......
悟能做出这种事他真的一点都不奇怪。他就是这样的人,越是破坏规则的事,他越是喜欢去做。
那她呢..….
是自愿的吗.....
如果是自愿的.....那她还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为什么任凭悟这样糟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