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贵族们喜欢谈八卦家系不同,元老们更加喜爱谈论形而上学的哲学。
“我认为,这个奶油汤就应该拌石灰浆,因为这个铁钉的长度,它很容易会直接影响到鹤嘴锄的玻璃花窗。”
“我不敢苟同,因为那一瞬间产生的大量魔法,俗称麦片,会严重影响毛织物的发展!”
就在这越发欢快的气氛中,没有人注意到,教皇冕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场。
在距离新营三里多外的支流河湾中,霍恩稳稳当当地停住了马,他在那棵月桂树下,看到了一袭白色衣裙的嘉莉。
牵着马,踏着月光,河水哗啦啦地流淌。
霍恩走到嘉莉的面前,如果不是抬头看着她,那就更好了。
“真的这么急着走吗?”
“妹妹出来玩,我错过了好多重要的事情,情况是一团乱麻,我早回去一秒,情况都会好不少。”
站在河湾边,夜风将嘉莉的裙子吹得四散飘扬,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是风的形状。
霍恩望着她,却是不说话。
“怎么?舍不得我?”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感慨。”
“说真的。”嘉莉上前一步,来到霍恩的面前,面容严肃:“你要不然现在就跟我走吧,那些证据可以让别人转交。”
在一段长久的沉默后,霍恩却是笑道:“路上小心,记得盖被子,别着凉了。”
拽着霍恩的胳膊,嘉莉红色的瞳孔牢牢注视着霍恩:“霍恩,我有一种预感。”
“你还成占卜向魔女了?”
拍了拍嘉莉的脑袋,霍恩有些感慨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样才能看到嘉莉的全景。
看着嘉莉,霍恩忽然有一种爸爸看女儿一个人去上小学的孤独感。
“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我妹妹……”
还没等霍恩说完,嘉莉就把舌头伸进来了。
然后那股子乡愁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霍恩把脑袋仰起,迫使嘉莉的舌头离开了自己的嘴。
“看你还敢不敢看着我想着让娜。”嘉莉恶狠狠地说道。
“我说的不是她。”
“你还有别的妹妹?”嘉莉狐疑地望着霍恩。
“没有!”霍恩即答,“你的亲亲我还完了。”
嘉莉倒是没纠结过多,她从胸口摸出了一个琉璃哨子,塞入霍恩的手中:“六天以后,你到这附近吹这哨子,然后第七天的时候,我的人会带你和茜茜去上船的地点。
如果你遇到危险的话,同样吹这个哨子,它没有声音,但是我的人能听到。”
“知道了。”郑重地把玻璃哨子放好,霍恩看着嘉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不管是霍恩还是嘉莉,从一定程度上来说,都对对方一无所知。
可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两人的关系又有些像是神奇宝贝和训练家的奇怪感情。
夜晚水面的雾气中,火把如幽浮,在水面上运行。
当小船靠岸时,一个矮小的黑发女子举着火把,站在船头,默默地看着霍恩和嘉莉。
没有回头去看那个女子,嘉莉直勾勾地盯着霍恩的眼睛:
“你真的不跟莪一起走吗?”
“我还有事呢,再说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越过嘉莉的肩头,霍恩朝着她身后的黑发女子点点头,他伸手想拍嘉莉的脑袋,却又缩了回来,只是后退了半步。
“那我走了,十天后再见!”
“再见!”
站在原地,嘉莉看着霍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踏过木板上了船。
“好久不见了,嘉莉。”白发的魔女朝着来人淡漠地说道。
黑发女子立刻对着她抱怨起来:“墨莉雅提大人,这次您真的太冲动了,您怎么能亲自去呢?”
“我没压制住,让妹妹跑出来了,她太不小心了,差点就让我栽在一个粗陋的乡堂主教手里……”
口中叙述着迄今为止,她距离暴露最近的一段经历,墨莉雅提若无其事,将铁面盖在脸上:“最近领地有什么异动吗?”
当小船行驶到河面中央时,船板上便只剩一个身披两色战袍,头戴假面的高大武士在与黑发女子说话。
“都在按照您的计划走……”
“暴露‘嘉莉’去上瑞佛郡消息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我们有四个嫌疑人,分别是您的侍臣索恩克、秘党使者巴达图努安以及两名诺恩商人,暂时没确定是谁。”
“那就全部绞死吧。”
“索恩克不是您亲叔叔的儿子吗?”
墨莉雅提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盯着嘉莉。
铁面下的红眸在月中泛着血色的光。
“我明白了,遵从您的命令……”嘉莉半跪在